诧异,“何鉴这么要脸的吗?”
这可是“死道友不死贫道”的关键时刻了。
裴元不相信何鉴还有什么别的门路可走,难道他就这么等着边宪和萧翀来一出王姐归来?
何鉴只要是个合格的政客,就该明白现在要做什么决断了。
陈心坚有些担心的对裴元道,“千户,那何老儿不听你的,会不会影响咱们接下来的计划?”
裴元长叹,“不想这何鉴也是个不堪大用的,罢了,使用备用方案推他一把吧。”
裴元猜测,应该是何鉴对自己的身份有所顾虑,所以才宁可慢慢等死,也不愿意平白冒险。
既然这样的话,那裴元只要主动掀桌,让何鉴意识到事情已经不可挽回,他自然会忍不住出手,将事态引导向对他最有利的方向。
于是,很快,在城外驿站养病的山东镇守太监毕真,就再次发出雄文,重论马中锡案。
毕真认为,霸州贼恶劣不堪,根本不是靠教化能够安抚的。
马中锡当年希望用仁义感化那些叛贼,结果却被叛贼戏耍,以至于叛贼越发肆虐。
由此也可以看出,单纯的德政,并不能阻止那些丧心病狂的贼人。贼人是否反乱,也和地方的治政没有太大的关系。
是以武臣们推责各州县,完全是在混淆视听,无理取闹。
这下就连朝中部分清流,也忍不住嗟叹一声,真贤宦也,谷大用之流若豚犬耳。
随着马中锡案回到众人的视线,关于当年马中锡案的始末,也被人为置顶,成为当前最热的话题。
马中锡案的事实比较清楚。
当年刘六刘七起事的时候,朝廷让马中锡和惠安伯张伟带领京军,对霸州叛贼进行围剿。
马中锡虽然声望很高,但是不懂兵事。
惠安伯张伟乃是外戚,是个跑来刷战绩的纨绔。
两人商量一番后,右都御史马中锡觉得,应该在自己擅长的战场击败敌人。
比如,儒家义理?
于是,马中锡宣布,霸州乱贼都是良民,都是赤子,他们之所以反叛是被酷吏和太监逼迫的,应该推诚待之,这样他们就会不战而降。
随后下令:贼所在勿捕,过勿邀击,饥渴则食饮之,降者待以不死。
简而言之,就是贼人在的地方不能去抓,贼军路过不能攻击。贼人饿了要给他饭吃,渴了要给他水喝。贼人投降了也不能杀,要用仁爱感化他们。
对此,霸州叛军表示:真爽啊!
其他百姓:我也想爽!我也想当霸州叛军!
于是原本可以迅速扑灭的小火苗,立刻四处乱窜起来,最终让整个北方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。
毕真这个时候再论马中锡案,对比这一两年被焚毁的城池、死伤的百姓、消耗的钱粮,众人才越发清醒的看明白,当那些农民变成暴民,其实就已经回不去了。
所以马中锡这个“在关键节点做出关键错误判断”的人,才是整场大叛乱,最需要讨论的一个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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