忍心。”
“于是两人计议,大摆酒宴,封雍齿为什方侯。”
“众将见状大喜,都认为雍齿尚为侯,他们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。”
朱厚照琢磨着裴元的话,觉得委实有些危言耸听,当即不以为然的笑道,“我大明承平日久,又不是天下初定的时候。诸将早就安于富贵,难道还敢造反吗?”
裴元稍微恐吓了朱厚照一下,“匹夫之怒,尚且能血溅五步。马户奋起,也能三围京师。陛下难道要小瞧那些持刀的武人吗?”
朱厚照听了,虽然脸上仍有些不信服,但也觉得道理上没错。
裴元又道,“何况卑职提起此事,也只是举例说明,武官们对不同期待的回应。”
朱厚照这才来了点兴趣。
“说说看。”
裴元见杯中还有点残酒,就用筷子蘸了,在桌子上按照高低顺序,依次划了三条线。
随后裴元指着最上面的线解释道,“这是武将们的最好预期,满足这个预期,当然能够让他们感恩戴德,但这种预期,往往是不现实的。”
“就像刚才故事中所说,若是汉太祖按照武将们的期望来做,就算把整个天下封给他们,犹嫌不足。”
裴元又指了指,用酒水划得最下面那条线。
“这是武将们的底线预期。”
裴元指了指这条线,对朱厚照说道,“若是武官们的期望得不到满足,自然容易生怨,若是他们的期待击破了这条线,势必会带来动荡。”
朱厚照对此还是很自信的,仍旧坚持自己的判断,“不至于此。”
裴元却没接话,而是提醒道,“陛下难道忘记了如今的汹汹物议了吗?现在文官清流们不是正要追究那些武官们无法遏制霸州叛军,导致叛乱规模扩大的责任?”
“霸州之乱打了两年多,吃过败仗的将领比比皆是,不然也不至于让霸州军有了那么大的规模。”
“现在朝廷的赏赐未曾落实,又开始追究他们的责任。”
“若是有人在他们坐在沙地里交谈的时候,说一句‘狡兔死,走狗烹’该当如何?如今文武之争,渐渐起了火气,若是武官们忌惮报复,一定要为陛下清君侧,又当如何?”
朱厚照立刻瞪大了眼。
大明的政治斗争,可一直都是刀刀见血的。
真要是变生肘腋,后果不堪设想。
朱厚照有些慌了。
这、早上吃饭的时候,大明还好好的……
自己是不是吃了什么脏东西?
就在朱厚照紧张回忆菜谱的时候,就听裴元指着最上面那条线说道,“这就是咸宁侯仇钺。”
“仇钺的功绩赏赐,名不副实,若是诸将们都用仇钺的标准期待奖赏,那么朝廷只能滥赏,为天下笑。这倒也罢了,只怕以后再有叛贼,诸将都将坐视,冀望侯伯。”
裴元又指了指最下面那条线,“这是毛锐。毛锐丧失最多,还丢了将印。陛下如何处置此人,就决定了这场大议功的风波,将会如何兜底。”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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