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衙堂,裴元飞速一扫,只见锦衣卫都指挥佥事张容在上首坐着,没见什么南镇抚司千户,心中微松之余,赶紧向张容见礼。
张容嗯了一声,抬抬下巴,示意裴元坐下等候。
裴元侧坐下来,心中又忐忑起来。
张容既然不是正主,显然那被南镇抚司调查的事情,并非空穴来风。
上次来的时候,张容还假惺惺的和裴元客气了几句,这次就明显爱搭不理。
两人默默坐了一会儿,时间一久,颇有些尴尬。
张容没精打采的托着下巴走了会儿神,忽然脸上笑起来,眉头一挑,笑着向裴元道,“哎,那事儿怎么弄的,你和我讲讲。”
张容一副我不困了,你好好和我聊聊的架势。
裴元闻言,抿了抿嘴。
张容和裴元没什么交情,也懒得理会这个属下的心情,他的脸上露出一丝促狭,开口戏谑道,“就那么会儿工夫,是你完事儿了,还是她完事了?”
裴元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那一天的腥风血雨,让他的印象都有些模糊了。好像那梅七娘胡乱在他下身摸了两把,坐上去动了几下。
裴元也不知道这算不算。
但想着梅七娘死前倔强的话,裴元也觉得那么美丽的女子,确实不能白来世上这一遭。
她应该无憾才对。
那想必是要算的。
而且……
人情债里明明白白的记录着这一项,只是不能讨还了。
裴元正胡思乱想着,之前那个胖武官紧张的进来,对张容低声道,“人来了。”
张容微微点头,等听院中传来细碎的动静,稍一停顿起身迎了出去。
时间拿捏的极为老道,正好在堂前与来人打了个照面。
态度格外客气恭谨,又刚好比来人高站了几阶。
就听张容哈哈笑道,“没想到就这点事儿,还劳烦韩千户大驾亲自进京。家兄得知后,也嘱咐我今晚接风的时候,替他敬千户一杯。”
裴元听了暗暗吃惊。
张容身为锦衣卫都指挥佥事,何等位高权重,怎么会对一个千户这般客气?
这“指挥佥事”虽然只是正四品的武官,但如果前面加了一个“都”就是正三品,地位在同为正三品的锦衣卫指挥使之上。
而且张容还不是普通的都指挥佥事,他是今年年中的时候,为了突击查办大太监刘瑾,天子钦命他进锦衣卫掌印管事的。
上一任的锦衣卫指挥使石文义,就是栽在他的手里。
就因为有这么一尊大神镇着,锦衣卫指挥使的职务至今还空缺呢。
再说,张容的兄长乃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张永,这千户何德何能,敢吃张永的敬酒?
裴元身子一滑,很流畅的跪在地上,心惊胆战的等着来自南镇抚司的问罪。
这时,就听一个清悦的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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