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北古道,一辆马车拉着一口黑皮棺材,自南向北滚滚而来,御马的车夫,是一个一身素衣长袍,腰悬黑鞘佩剑,先生模样的中年男子。
马车旁边,一匹黑马悠哉悠哉,徐徐跟着,马背上躺靠着一个人。
一袭玄衣,容貌年轻而俊朗,双手坐枕,闭目晒太阳,嘴上还叼着一根狗尾巴草。
若是不考虑他在马背上躺如平地这样高难度的动作,这人还真有一种悠闲自得的意味。
这一行正是沈翊和顾亦然。
为了避免麻烦,两人自壶口镇乔装一番后,夤夜而行,一路上更是走的偏僻路线。
算得上是日夜兼程,这才到了中北古道,这是中郡通往北郡的一条偏僻道路。
转过刚刚的山口之后,两人便算踏入了北郡的地界,北境三郡之地,北郡地跨东西,最为辽阔。
这里地广人稀,常年受北莽蛮夷滋扰,江湖各道鱼龙混杂。
寻常百姓若非托庇一方,
想要求存堪称是步履维艰。
“有人。”
驾车的顾亦然温声说道。
自与宋闻一战后,顾亦然虽然周身经脉身受重伤,但是剑意却是愈发广博浩远,深不可测,心神意念与天地契合也更进一步。
他对周遭环境的感知,更在沈翊之上,他说有人,那就指定有人。
沈翊一个挺身自马背上坐了起来,抬掌置于眉间遥望。
他也感知到了,
就在前方古道的尽头。
不多久,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自远处响起,一匹毛色深青的骏马,四蹄如飞地朝着两人疾奔而来。
这骏马高大异常快似极影,单论速度,恐怕还要稳压在跟了沈翊之前的乌云踏雪。
不过现在乌云踏雪被沈翊日日温养,生了灵性,自是不可同日而语。
远远看去,只是一匹马在如飞狂奔,但顾亦然和沈翊却是感知的真切。
有一个人紧伏在马背上。
看其衣着,是个女子。
她的双眸紧闭,俨然已经失去了意识,但双手却是紧环着马脖子,防止自己掉下来。
气息着实微弱,俨然受了重伤,再这么颠簸下去,恐怕会直接死在马背上。
顾亦然轻叹一声:
“沈兄弟,可否?”
沈翊笑道:
“自无不可。”
倏然间,一股剑意如水波涟漪般荡漾开来,刹那便将疾奔的骏马所笼罩。
那烈马本是要与两人错肩而过,却在被顾亦然剑意笼罩的刹那,倏然急停。
几声嘶鸣之后,
竟是顺从地朝着两人踱步踏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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