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; “沈兄,晋王的尸首便由我带回收敛吧,我会对外昭告,晋王死于血衣楼之手。”
沈翊自无不可,他问道:
“你之后还有何谋划?”
陈之昂顿了顿。
他感觉到沈翊的气机如渊似海将他牢牢锁定,沈翊不是傻子,自然知道陈之昂在借他这把刀,再行自己的谋划。
他可以不在乎。
但他也不想当一个被蒙在鼓里的局中人。
陈之昂明白沈翊的意思,他若是试图隐瞒,先前在学宫的承诺,沈翊可就不保证会履行了。
“对沈兄,之昂自是知无不言。”
“晋王身死,他豢养的私军,三千门客必定生起事端,若是无人管束,定会祸及百姓。”
“师出有名矣,这正是秦王东进的最好时机,中郡富饶,物华天宝,若是秦王能趁着朝廷反应不及,以摧枯拉朽之势掌控中郡之地。”
“便是彻底解除了晋王一直以来对西北粮草辎重的钳制,自此当是龙跃于渊,有扶摇九霄之势。”
沈翊恍然,眼眸微眯:
“原来你竟是秦王之人。”
陈之昂却是轻轻一笑,摇了摇头:
“还只是合作,秦王骁勇有雄才伟略,自驻守西北,将一郡之地经营固若金汤。”
“无论他日西陵东进,亦或是玄之又玄,始动于西的天地大劫,秦王都是守卫大夏的第一道铁闸,在下合该为之扫清掣肘后患。”
沈翊不由重新打量了一番陈之昂。
本以为他是想谋定即将到来的乱世,求个从龙之功,没想到他却是着眼在更高处。
陈之昂所谋,
从来都是天下苍生。
沈翊缓缓撤去了剑拔弩张的气机,如此看来,若是顺手的话,他倒是不介意帮陈之昂一把。
陈之昂朝着沈翊拱手一礼,旋即又望向庙殿后方,断壁残垣延伸的深处:
“沈兄,你还有首尾要处理。”
“我便不叨扰了。”
沈翊感受着那正缓步靠近的雄浑气息,眉毛微微一挑:
“这也是你的手笔?”
陈之昂摸清了沈翊的脾性,倒也没有做谜语人,而是笑着道:
“只是借着晋王的由头去摸了摸梵空寺的底,我只担心圣僧一去,梵空寺恐生事端。”
“结果如何?”
陈之昂倒是难得露出一副为难的神情,
轻轻叹息一声:
“要说论藏着掖着,真是谁也比不过那些个老和尚,那位空戒大师,我看不透。”
“全程只有我口若悬河,痛陈你的危险性,他却是无动于衷,只对我说了二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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