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; 这条下山的路,被平时往返山里的马车,压得宽敞好走许多。
母女二人相互依偎着,拖着沉重的步子,哭丧着脸谁也没有率先开口说话。
“娘我的命,怎么就这么苦啊!”
看着乌泱泱一起下山的人群,定氏想到在矿山里遇见的自家男人,不由得悲从中来。
张婆子紧抿着唇,只觉得这些时,早已经哭干的眼泪,似乎又有要溢出来的趋势。
“你的命苦?唉”
“等回了村,你赶紧去杨树村一趟,趁着你男人家里还没得到消息,看看能不能多拿些好东西回来。”
张婆子满脑子都是女儿后嫁的相公,也被拉进矿山的事。
那个倒霉催的,比她家三牛的运气更差几分。
夫妻二人刚刚碰面,当天下午便被一块大石头砸伤了脑袋。
她可怜的老闺女连女婿的最后一面,都没能见到,只看到个砸塌了半边脸的男人。
“娘都这个时候了,你还想着让我回婆家去拿东西?”
定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她老娘难道不知道,她和相公并没有从家里分出来,相公挣回来的银子,也全都交到公中的吗?
“你不回去拿东西,难不成还要跟着老娘一起回去,让娘家兄弟们养着你?”
“你也不看看,这一趟离开家,你兄弟们受了多大的罪?!”
张婆子只要一想到,死在矿山的定三牛,心里就开始在滴血。
三牛受了伤,依然还是被差爷们安排了最重的活。
只因为他们说了,像三牛这种情况,哪怕是活下来,等到县令大人的审判,小命依然是保不住的。
不如让他发挥最后的余热,一条小命彻底贡献在山里。
如此一来,还能换取家中其他人的平安。
定大牛的手一直没能得到医治,虽说小命没有丢,可看着那只早已经变型发黑的手,张婆子的整颗心都沉到了谷底。
那只手还不知道要花多少银钱,才能治呢!
定二牛倒是全须全尾的,现在正扶着定大牛,缓缓地走在队伍的前头。
想到这一次,家里损失如此惨重,张婆子的一颗心都像是掉进热油锅里般。
她抬手狠狠地掐了一把,老闺女腰间的软肉,声音里透着丝丝冷意。
“你男人是货郎,别告诉老娘他是个实心眼儿的。”
“平日里挣的银子,不知道自己留下些许,存起来当私房。”
她看着老闺女,真不知道她是真傻还是假傻,这么简单的道理,她就不信这货会想不明白。
恐怕是不想让她再沾到光,生怕自己会从她手里抠银子吧。
定氏一听老娘这话,不由得心里暗暗叫苦。
早些年,她在老余家做媳妇,日子过得太过凄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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