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文翰只觉得心底有一团火,几乎快要将他整个人灼烧干净。
耳边传来胡绢子断断续续的说着,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。
尤其说到他们对蕊儿的怀疑,还有后来他们抓过药回来后,家中闹鬼的事情。
一桩桩一件件,全都一次次刷新着顾文翰的认知。
“爹!娘!这世间哪里有什么鬼怪?”
“你们说大哥一口咬定,银子和你们的头发,都不关嫂嫂的事?”
顾文翰咬着牙,微眯起眼睛,心底没有一丝一毫相信这一点。
胡绢子打了个哭嗝,紧紧地抓着小儿子的手,像是抓住了救星。
“我滴儿嘞!那个小贱人把我们害得这么惨,她是你哪门子嫂嫂?”
一提起蕊儿,胡绢子便气不打一处来,用力地拍了拍小儿子的手。
“儿啊!你大哥糊涂,被那个小贱人迷了心智,糊住了眼睛。”
“咱们几个,可不是糊涂蛋啊!”
她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,家里的银子丢失,还有他们夫妻的头发没了,会跟那个小贱人毫无关系。
“虽说,不知道蕊儿那小贱人走了之后,家里为什么又闹出这么些幺蛾子。”
她吸了吸鼻子,眼里透着几分笃定。
“但是依娘看,除了她,这个家里还能有谁,可以对咱们做这个妖?”
想到这些日子以来,她躲躲藏藏地过日子,生怕出去见人被发现头上的秘密。
这种提心吊胆的生活,她活了大半辈子,何曾经历过?
想当初,她走在村子里,谁不高看她这个秀才亲娘一眼?
胡绢子只恨不得立马抓住蕊儿那个贱人,将她身上的皮肉,一块一块地割下来。
顾文翰回一趟家,来去匆匆,不带走一片云彩。
他只要一想到爹娘受的罪,还有可能面临的风险,便再也坐不住了。
“爹!娘!”
“你们先安心在家待着,千万别出门,更别放其他人进来。”
他细细的沉声叮嘱道。
“我这就回县城去,花几个银子,请人想想办法,给你们做两顶假发送过来。”
这么大热的天气,爹娘总这么用布巾包着头,也不是个事儿啊!
他在县城生活这么长时间,倒是知道一些大户人家的夫人、老爷们,年纪大了,或是头上的头发本就不浓密,便想出各种法子找补一二。
其中,便有些人做了假发戴在头上,或是想办法请人接头发。
接头发这种事,自然费事又费银子,不在考虑范围之内。
只能找人做两顶假发,戴在爹娘的头上,先把这段时间糊弄过去。
等过些时,他们的头发渐渐长出来,就能相对安全了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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