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候能去见卢宴珠的人,只有霍敬亭一人,而霍敬亭进去后也不是安然无恙,几乎每次都会带些伤出来。
霍昀希犹豫了一下,不顾下人们的小声阻拦,推开房门走了进去。
霍昀希清脆干净的嗓音,把卢宴珠从难以自拔的忧伤情绪中唤醒了神智。
“啊?昀希你下学了?”她回神才发现时间已经不知不觉过去了很久,窗外的天色都暗了下来,“竟然这么晚了?是我想事情太入神了,都忘了时间。”
说完她重新把下人唤了进来,屋内一盏盏烛台依次亮起,驱散了房间里的昏暗。
霍昀希听见卢宴珠一如往昔的叫他名字,他彻底放下心来,其实他并不怕挨卢宴珠的打,只是害怕母亲看他眼神又变回了冷漠。
卢宴珠看着干净担忧的眼眸,她振作精神,重新戴上手套后,对着霍昀希招了招手:“昀希,快过来,你来摸一摸我手上的手套。”
霍昀希乖巧的凑过来,用柔软的小手碰了碰:“好滑,摸起来很舒服——”
他还没有夸这双纤长的手套非常适合卢宴珠,让她看起来格外高贵美丽,就被卢宴珠牵着手揽进了怀里。
卢宴珠把他抱得很紧,仿佛他是什么失而复得的宝物。
霍昀希好开心,他能感觉到卢宴珠对他的需要与爱意,也悄悄伸出手抱住母亲的腰身。
霍昀希体会到了卢宴珠前所未有的亲近,她用手温柔亲昵的触碰着他的脑袋和五官,像是第一次见到他一样:“后脑勺圆圆的,这点像我。鼻梁好挺拔,这点像你父亲,昀希的眼睫毛也好长好软,好像我和你父亲都是如此,应该是两人都像吧。”
卢宴珠看着霍昀希红着脸,却乖乖的像个玩偶一样一动不动,任由她揉捏着他的小脸。
她的心一下就软了,重新升起的爱意与勇气。
霍昀希听到卢宴珠主动提起霍敬亭,于是小声问道:“母亲,是父亲又惹你生气了吗?”
卢宴珠露出一点真切的笑意:“这次怎么不问我是不是和你父亲吵架了?”
霍昀希急忙解释:“前些时日我都把你和父亲的相处看在眼里,母亲你温柔、耐心又明事理,反倒是父亲严肃、没耐心又喜欢独断专行,若是母亲生气了,肯定是父亲的问题,要是母亲和他争吵,肯定也是父亲犯了错!”
“昀希真是一个温柔又贴心的好孩子,我好喜欢昀希啊。”要是霍昀希能是她一个人的孩子就好了。
她就可以毫无顾忌的把他带回卢家,她会陪着他长大,给他很多很多的爱。
可惜,他不是,她也带不走他。
霍敬亭不会允许,而霍昀希也不会愿意。
想起霍敬先前对霍昀希誓不放手的态度,卢宴珠轻轻弹了弹霍昀希的小脑瓜:“刚才那些话,你往后可别在你父亲面前说,他这个人心眼小又爱记仇,小心他罚你课业加倍。而且他也很爱你,你不用只偏心我,我知道我有时脾气也不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