卢宴珠忽得想起离开卢府前,卢修麒说等她把霍敬亭的事情理清后,他要告诉她的一件事。
原来他想告诉她的是——十年前裴子顾救过她的命。
明明是与她息息相关的事情,梨果知道,裴子顾知道,卢修麒知道,霍敬亭也知道,唯独她这个当事人不知道,一直被蒙在鼓里。
为什么这些人都要瞒着她?
是担心她会狭隘高傲到拒绝退过她婚男子的相救?
还是担心她会因为救命之恩,立刻抛夫弃子转投别人的怀抱?
亦或是认为她是一个迂腐贞烈的女子,一旦知晓她被外男所救,就要以死来证明清白?
卢宴珠嗤嗤的笑出声来,她越想越觉得好笑,一个个都说为了她好,却都把她当痴儿对待。
朝堂之事她是女子与她无关,所以无需知晓,生活俗事即便与她有关,怕她烦扰,也就不愿她知晓。
所以她能知道什么?她什么都没办法知道!
无知无觉的被亲近之人往两难的境地里逼!
梨果心痛于卢宴珠反常的笑意,她知道小姐这是被伤透了心,她又挥手用力往自己脸上扇第二个巴掌,却被卢宴珠抓住了她的手腕。
她脸色还残存着笑意,制止了梨果的动作后,她笑意盈盈说道:“我不罚你,我的亲哥哥欺我,我的丈夫瞒我,我的恩人也贴心高尚到不愿我知晓,你不过只是一个普通丫鬟,我又能要求你做什么呢?
你不仅没做错,还是一个忠心的丫鬟,不过忠心的对象不是我而已。我不怪你,你出去吧,我要一个人静一下。”
梨果还想说什么,卢宴珠摔了一个茶盏,她收了笑意,第一次发了火,她怒声道:“我不想看到你,出去!”
屋内只剩卢宴珠一人静静坐在玫瑰椅上,斜阳的余晖洒在她单薄的脊背上,留下一道孤单的长影。
明明有阳光落在她身上,她却环抱着手臂,仿佛能以此来抵挡心中的孤寂与寒意。
她能怪谁呢?
她这个受人救命之恩,仰赖丈夫兄长保护的人,有资格责怪他们吗?
他们可是真心真意为了她好啊。
如果此时卢宴珠的面前能有一面镜子,她会发现她的眼神神情与她梦中见过的那双枯寂的面容越发相似了。
她来此不到半年都能察觉不对,就算大宴珠体弱多病精力不济,但她的亲人爱人真的能瞒她瞒过整整十年吗?
这十年间大宴珠真的对此一无所知毫无察觉吗?
“母亲,你怎么不点灯?”
霍昀希知道卢宴珠回来了,都没回自己的院子,直接就往清辉院跑来。
他原本欢喜雀跃的脚步,在看到屋内寂静昏暗的场景后,忽然就放缓了下来。
这样的场景他并不陌生,每次卢宴珠生气发怒后,她谁都不想见,整个清辉院都是一片沉寂。
往常这个时候,不管是清辉院的下人,还是他院子里的下人,都会让他先离开,等卢宴珠心情好了些再过来给卢宴珠请安。
这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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