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敬亭见到卢宴珠时,有些微讶:“你不该来的。”
神情并不赞同。
“那什么人应该来,什么人不该来?”卢宴珠有些不平说道,霍太傅生前的同僚好友,姻亲同族来祭拜的人寥寥无几。
更让她难受的是其中也包括了她的父亲。
霍敬亭淡然平和道:“趋利避害,人之常情而已。”易地而处,他也不会做有害无利的事情。
卢宴珠不知该如何安慰他,只能说道:“我知道你是怕连累我,”想起家中反应,她嘴角落下点,又打起精神说道,“你放心,我是以谢燕的名义送得奠仪,牵连不到我家。你节哀,今天我的身份是霍太傅的学生,让我为老师上柱香吧。”
上过香,烧了些纸钱后,卢宴珠对霍敬亭说道,她准备联络霍太傅的学生,想凝聚一些力量为霍太傅翻案。
“卢姑娘,不用了。我父亲已经去世,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了吧。你的恩义,我不会相忘,往后必百倍报答。”他先是恶意揣度,后又起心不良。
从始至终,卢宴珠并没有了利用他,反而是他利用了她的天真与心善。
弘正帝正在气头上,他身后又没有任何依仗,继续查下去得不偿失,还容易把自己折进去。
和卢家姑娘的来往也是同样,卢家对卢宴珠的管束就是对他的警告,他看得很明白,卢宴珠已经不能再为他提供助力,识趣的,就该赶紧与她断了联系,不然卢家有的是手段对付他。
再继续下去,就是为一个帮不上忙的卢家姑娘忘记情伤,付出得罪世家大族的代价,明显弊大于利。
任谁都看得出来的亏本买卖,他不会做,除非卢宴珠真对他起了利用的念头——想用来刺激前未婚夫。
心里冒出的念头,让霍敬亭精于算计的脑子都滞涩了下,怎么也没算明白这个除非是怎么被归为利大于弊的?
所以,到此为止吧。
他还没品尝过权力巅峰的甘美,惜命的很,不想把自己折在这里。
“卢姑娘,就这样吧,翻案又如何,人死不能复生,我父亲也活不过来了。霍家遭遇重创,我想做更实际,更有意义的事情。再说没用的,我已经试过了,我父亲最欣赏,也是最出息的学生,已经回绝过我了。“霍敬亭面带微笑,平静说道。
知道霍敬亭说得是裴子顾,卢宴珠的脸上闪过刺痛,果然不再提起。
霍敬亭以为卢宴珠就此放弃了。
他不知道的是,卢宴珠并没有死心,还是以谢燕的名义去联系了霍太傅生前的学生,甚至包括她决定老死不相往来的裴子顾。
霍太傅是他的老师,裴子顾曾那么尊敬他,他不会那么无情吧。
得知一切的卢文峰,立刻叫停了动作,并以断绝关系威胁她,到此为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