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却依然无法让人满意。不仅仅是导演和编剧不满意,商叶初自己看回放的时候,也觉得欠缺了点什么。
根据郑博瀚的说法,这一段剧情,要表现出赤党党人坚毅不屈的力量感,但同时又要毫无威胁性,不能让谛听察觉到任何可疑之处。
根据徐瀚文的要求,这一段剧情,要表现出深沉的悲恸,同时又不能失却李益明在陆怀章面前一贯的旷达、洒脱和轻快。
既要有力量感,还不能有威胁性;既要悲痛欲绝,还要洒脱轻快……
商叶初感觉自己像个刚进社会的绝望乙方,面对着甲方要求的“几乎透明的黑”“五彩斑斓的白”不知所措。
这段剧情拍了三天,进展始终为零。连摄影师都快把陆怀章的台词背下来了。
整个剧组的拍摄都停滞了下来。
尽管明白这不完全是自己的问题,徐瀚文和郑博瀚也不知道这段该怎么演。商叶初心中还是充满了焦虑感和负罪感,觉得自己是拖慢剧组进度的罪魁祸首。
越是焦虑,商叶初越无法发挥出真正的实力。ng如同家常便饭,甚至影响到了一些小戏份的发挥。
徐瀚文渐渐不骂商叶初了,看着商叶初的眼神越来越凉,带着迟疑的评估和审视。
郑博瀚也不骂商叶初了。只是坐在场外一根接一根地抽烟。
商叶初每天泡在103的数据库中,从过往的影视资料中扒出相似的片段,一段一段地模仿。脸都快摆弄僵了。可别人的东西终究是别人的,那些放在原剧中无比和谐融洽的片段,摆在商叶初脸上就像偷来的一样。
如何用欢笑来表示悲痛?如何用轻浮来表达深沉?如何用放纵来表现隐忍?
这场戏拖了一周。剧组的气氛越来越微妙,商叶初能感觉到,剧组其他人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奇怪了。那种充满了怀疑和不耐的神色,是商叶初最讨厌的东西。
商叶初感到深深的孤独。除此之外,还有一种被恶意挟裹的窒息感。——商叶初知道,这只是压力太大造成的错觉。
空气中似乎透着某些焦躁的东西,蚕食着商叶初这个主角。
商叶初数次几乎坚持不住,想拨通电话向随便什么人倾诉——胡奶奶,季君陶,甚至有一次按到了盛闻之的电话号码。最终都忍住了。
他们不是专业的演员,除了能给商叶初几句口头鼓励之外,对解决问题毫无助益。
又过了几天,一个不知道算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的消息传了来。
映世电影节的颁奖典礼,马上就要开始了。
这是商叶初电影生涯中得到的第一个提名,无论如何也是要去参加的。
向导演请假的时候,商叶初心中沉了又沉。
本来就因为演得不好拖慢了剧组进度,现在还要请假去参加什么电影节,让坎坷的拍摄雪上加霜。商叶初自己都觉得自己事儿多又无耻。
徐瀚文批假的时候,眼皮子一抬,那眼神像杀猪刀一样凉快。商叶初在这样的眼神中,觉得自己变成了很小一团,被刀尖钉在了徐瀚文面前的地板上。
请完假,从剧组离开的时候,那种不自在的感觉就更明显了。商叶初感到无数异样的眼光扎在自己背上,几乎要把自己射成刺猬。
一股浓浓的自我厌弃感涌了上来,又被商叶初强行压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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