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每多说一句话,宴宏盛心底的愧疚就多上一分。
这种压力,让他完全不敢直面宴老。
他低垂着头,一个劲儿地把宴老往外推:“我要睡觉了,你别吵我。”
宴宏盛完全不给宴老说话的机会,在不伤害宴老的情况下,强行把宴老推了出去,并‘砰’的一声关上房门,迅速反锁。
他现在心里乱糟糟的。
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宴老,更不知该怎么给宴老解释邓绮菱,他需要静一静。
宴老被推出门外后,脸色更加难看,他看向王伯:“宏盛没吵没闹,出事了,出大事了。”
他握着拐杖的手隐隐有些颤抖。
自责、心疼、歉疚等情绪几乎将他淹没。
王伯叹了口气:“先生,这是必须硬着头皮挺过去的阵痛,扛过去就好了。”
“宏盛从小到大没吃过什么苦,心理承受能力也很差。”
宴老忧心忡忡。
虽然再让他选一次,他依旧会坚定地把宴氏集团交给宴恒,但他还是会不受控制地心疼宴宏盛。
“会好的,说不定经过这次,他反而能成长起来。”
倘若邓绮菱能看到眼前这一幕,应当就会明白。
宴家并非她所以为的‘各方势力明争暗斗,为了权利和财富不择手段’的传统豪门。
大抵是对豪门的刻板印象太深。
以至于她完全疏忽了,宴宏盛之所以能毫无顾忌地跟宴老大吵大闹,不是因为宴宏盛有多莽撞,而是在宴宏盛和宴老的心里,他们是父子。
复杂的豪门关系中,的确需要小心谨慎和讨好;
但对于亲父子而言,争吵在所难免,不管吵得有多凶,过事以后,他们仍然是血缘至亲的父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