持诚坦之心,虚竹,你且下去吧。”
说完,便闭上眼眸,如一尊燃灯老佛,轻捻着佛珠,静静端坐蒲团上。
“弟子告退。”虚竹双手虔诚合十,缓缓退出了禅房。
待他脚步渐行渐远,直至消失不见,玄慈终于忍不住幽幽一叹,再次睁开了双眼。
……
卯时,山雨停歇,东边天际微见一缕蒙白。
在少林寺后山,一座沧桑古洞旁,遒劲而又粗壮的菩提树干斜斜抵着洞口,那树上的水珠顺着枝干缓缓而落,滴在地上水洼里,幽静之中传出滴答声响。
洞中,叶二娘怔怔地倚靠洞壁,隐在黑暗里,听着洞口渐渐于无的滴水声,她的心似也渐渐死灰。
二十三年前,是在这样的黑暗里,她把自己完全交给了他;二十二年前,又是在这样的黑暗里,她咬牙为他产下一个唯一婴儿。
而如今,在此苦等半宿,或连最后一面也难见得。
失望之中——
忽然一阵踩踏泥水的急促脚步声传入山洞里,在幽寂无比的黑暗里格外清晰。
叶二娘先是一愣,继而激动得就向洞外爬去,又笑又哭着大喊道:“是你吗?是你吗?是你来见我了对不对!”
“是我,二娘……”
洞口有人回应,随后燃起一束火光,那火光照着一张慈眉善目的苍老面庞越走越近,正是少林寺方丈玄慈。
借着手中摇摇曳曳的光亮,他怔怔地看着地上的叶二娘。
“谁做的?”
半晌,玄慈目光落在叶二娘的右臂上,轻轻一叹后问道。
算起来,他二人也有十几年没见面了,当年得知二娘沾上恶人身份,他曾多次去信劝阻对方回头,怕的就是落下今天这般下场。
“是乔峰!”
“还有牛顶天!”
叶二娘抹了把泪水,眼眸之中闪过一抹恨意。
“牛顶天……”
玄慈闻言就是一怔,不由蹙眉道,“你怎会惹上他?”
“你在怪我吗?”叶二娘答非所问,泪眼变得幽怨。
玄慈叹了口气,没再言语,从怀中拿出一个檀木小盒递给叶二娘,低声道:
“我听寺中弟子说,你受了重伤。这是我刚刚支取的少林寺大还丹,你先服下在这养伤,切勿让外人知晓了。等伤好了,二娘你……你就快些离开少室山吧。”
“你……你嫌弃我了?”叶二娘突然变得激动。
“没有。”
“不,你就是嫌弃我了,你嫌弃我脸上有疤了是不是?”
“二娘,你是我的女人,为我生过孩子,我怎会嫌弃你?只是如今身份不比……”
“那你留下陪陪我!”
“这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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