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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见牛顶天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,欧阳锋眸光微闪,旋即朗声笑道:
“当年我得知牛教主废了七兄武功后,倒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。”
这话说的声有些大,周围的几桌上,难免有人顿住手中杯筷,朝这边倾耳听了过来。
欧阳锋见状,继续笑道:
“一方面是钦佩牛教主的武功实力,要知道当年除了重阳真人,我们哥四个连斗几天几夜谁也没胜过谁。因此,在得知有牛教主这样的青年高手后,真恨不得赶往中原与之相交。”
说到这时,洪七的脸色已经微沉,牛顶天见此,戏谑的目光似笑非笑地朝欧阳锋看了过去。
欧阳锋脸上也不见尴尬,心道反正与这姓牛的也是知根知底的人了,又不是说给他听的。
于是继续说道:“另一方面,我与七兄相交多年,虽常有口舌上的争执,但大家都是心直口快的性情中人,真情自然尚在。对这等不幸之事,我自然也是扼腕叹息,哪还敢再有结交牛教主的心思?”
“不过好在今日早间听得人说,七兄的功力已经恢复,我这纠结的心也能放下了。”
“不知七兄现在伤势如何了?可是已经好透?若没好透的话,兄弟我从西域倒带来不少疗伤的灵药,七兄且拿去试试看。”
说完后,欧阳锋神色无异,做关心状看向洪七。
他倒不是真要这老乞丐信了他的话,只想在人群面前揭开伤疤挑起刺,勾起这老叫花对牛顶天的怨念。
能够纵横西域几十年,他“西毒”欧阳锋靠的可不仅仅是武功和用毒。
闻言,洪七如何不知欧阳锋用意,如此当着众人面揭他痛处,本欲发作,但终究顾及着场合,旋即抬头嘿嘿笑道:
“老叫花可当不得老毒物称呼七兄,还是洪老叫花几个字听着习惯。至于灵药,您留着自己吃吧,老叫花还想多活几年。”
“阿弥陀佛。”
一灯突然插嘴念了声佛号。
沉吟片刻后,目光看向牛顶天与洪七,正色说道:
“贫僧对于当年那段恩怨也算知晓一些,其间细节便不多问了。”
“七兄虽然为人正直,行侠仗义,但说到底有些滑稽玩世,我与药兄都知他就有天大的事情,也只是让属下丐帮中人自行料理,很难不被蒙蔽。”
“我亦知牛居士并非真正毒辣之人,当年不过舞象之年,难免有些年轻气盛,又加之心系爱人,这才造成了冲突。”
“不过好在七兄洪福,如今武功不但尽数恢复,更是因祸得福又进一步。因此,贫僧厚颜在此做个中间人,想让二位握手言和。”
“不知二位意下如何?”
这番话说得异常恳切,说完后,一灯一脸期待地看着牛顶天与洪七。
他大抵明白欧阳锋用意,但即使没有对方挑刺,他也打算在近期择机说出此事。
且不说一个是他多年老友,一个如今跟他有了亲事,就仅凭两人现今的身份,若是心里一直卡着这根刺,往后两派的门下弟子,少不了要经常厮杀争斗。
如此局面,非他心中所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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