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铁,锄头刨下去只能留下几道白痕。
有些坑里,死者僵硬的手指还露在外面,像是要抓住最后一丝生机。
一阵骚动传来,阿兹哈尔的心腹们抬着一具冻僵的妇人尸体经过。
长老们的目光立刻躲闪开去,有人假装研究冰面上的裂纹,有人低头摆弄起早已失效的占卜骨片。
他们佝偻的背影写满了无奈与恐惧——这些老人比谁都清楚反抗的代价。
记忆中的画面挥之不去:上次叛乱后,整支青年狩猎队的尸体被钉在冰原上,像一尊尊扭曲的冰雕,空洞的眼眶永远凝视着灰暗的天空。
此时,阿兹哈尔正在他温暖的帐篷里把玩着那把镶嵌孔雀石的弯刀。
刀柄上那颗宝石蓝得刺眼,是用部落三十张过冬的毛毡换来的——那些本该裹在老人和孩子身上的保暖之物。
炼金炉里的鲸油熊熊燃烧,融化的雪水在银酒杯上凝结成珠,又被他随手泼在毡毯上。
帐外隐约传来婴儿微弱的啼哭声,但很快就被呼啸的风雪吞没。
他慢条斯理地啜饮着蜜酒,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摇晃。
在他眼中,帐篷外那些冻饿而死的族人不过是一串数字,是换取权力的筹码。
他已经在盘算着,要牺牲多少条人命,才能换来史书上“抗敌英雄“这个光鲜的头衔。
至于部落的未来?那不过是棋盘上可以随时舍弃的卒子罢了。
——
凛冽的寒风中,阿兹哈尔的使者们悄然穿行于荒漠,他们的足迹很快被新雪掩埋,但阴谋却在暗处滋长。
在火山熔岩形成的黑石山深处,几支部落的王酋秘密聚集。
他们围坐在硫磺池旁,火光映照着一张张阴沉的脸。
阿兹哈尔站在硫磺池中央,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他狰狞的面容。
他缓缓抬起手,掌心朝上,仿佛托举着整个部落的愤怒:“看看那些摇尾乞怜的狗!帝国赏给他们能量塔,让他们在暖房里像牲畜一样活着——“
他的声音突然拔高,猛地抓起一只陶杯砸向岩壁:“而我们?我们这些不肯跪下的战士,却要像野狗一样冻死在温泉边!“
陶杯在岩壁上炸裂的脆响让所有王酋浑身一震。
阿兹哈尔踩着热雾向前,青铜战靴碾碎地上的陶片:“一年前,我妹妹被冻死在迁徙路上时,那些叛徒正在能量塔下喝着热酒!“
他的声音突然哽咽,却又立刻转为暴怒:“现在,轮到我们了!“
王酋们不安地交换着眼色,传言中阿兹哈尔的妹妹是因为他想要玷污她,才不堪受辱而自杀的。
但谁也没有在这种时候说破这件事。
老迈的乌尔萨汗摸了摸脸上那道帝国火枪留下的伤疤,枯瘦的手指微微发抖。
但阿兹哈尔没给他们思考的时间——他猛地击掌三下,心腹们抬出一口包铁木箱。
箱盖掀开的瞬间,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:二十支老式火绳枪整齐排列,散发着乌黑的金属光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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