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一群从坟墓里爬出来的行尸走肉。
不少人身上覆盖着厚厚的煤灰和污渍,几乎看不出原本的肤色,仿佛他们本身就是这座工业城市的一部分。
其中一些体格相对健壮的,手臂和背部还残留着未愈的鞭痕与淤青——这些旧伤的形状和位置,珀菲科特一眼就认出是镇压矿场暴动时留下的“纪念品“。
显然,这群人里有不少是当初从矿场逃出来的暴动者,而本该严防死守的驻军居然让他们大摇大摆地混进了城里?
这个认知让珀菲科特的人偶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。
虽然替身无法完全模拟她的表情,但那股从精神链接另一端传来的恼火几乎要实质化——玛瑟尔这帮驻军是干什么吃的?
前脚刚镇压完暴动,后脚就让这群老鼠溜进了城?合着你们所谓的“戒严“就是摆个样子?
珀菲科特强压下涌到嘴边的刻薄嘲讽,替身人偶的指尖无意识地在手杖上敲击着,发出金属碰撞的轻响。
透过人偶冰冷的瞳孔,她注视着广场上那些瑟瑟发抖的囚犯,又扫过周围全副武装却一脸懈怠的驻军士兵,心里突然就明白了——为什么玛瑟尔会沦落到今天这个鬼样子。
帝国的残酷剥削固然是根源,但眼前这些蛀虫般的总督和军官才是压垮这座城市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他们贪婪地榨取着每一分油水,却连最基本的治安都懒得维持;他们享受着特权和奢靡,却对治下百姓的死活漠不关心。
珀菲科特甚至能想象到,那些肥头大耳的官员们此刻正躲在温暖的官邸里,一边数着克扣下来的军饷,一边对城里的骚乱装聋作哑。
“哎,帝国摊上你们,还真是三生有幸!“
人偶完美复刻出她叹息时的细微表情变化,连嘴角那抹讥诮的弧度都分毫不差。
这句话既是对眼前这群酒囊饭袋的讽刺,也是对眼前现状的无奈——毕竟在这些虫豸的治理下,玛瑟尔能撑到现在还没完全崩溃,已经算是个奇迹了。
原本她以为这些人虽然贪腐了一些,至少基本的能力还是有的,但现在看来,他们别说是基本的能力了,连帝国交给他们的最基本的职责都无法履行。
她甚至动了念头要不要对玛瑟尔来一次大清洗,把这些虫豸们都清理掉,或许能够让这座城市效率更高一些?
尽管她的计划需要稳定,但这也不是说她需要这群虫豸维持的稳定。
如果能够提升工作效率,她不介意用其他人替换掉现在的这些腐败官僚。
而且这样说起来似乎还能稳定一下城市里已经沸反盈天的民怨?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