酸涩的果酱在舌尖蔓延。她忽然想起昨夜灌下的烈酒,想起自己鼓起勇气时汹涌的情绪——原来那些卡在喉咙里的质问,真的被她借着酒劲说了出来吗?
所以,为什么刚开始的时候,傅司宴说什么都没发生?
指尖无意识摩挲桌角,那里还残留着纸张边缘的细微纹路,如同叶婧槐记忆里那些模糊不清的碎片,隐隐作痛。
昨天晚上,到底发生了什么?
叶婧槐凝眉,这般想道。
手机震动的嗡鸣撕破清晨的寂静,叶婧槐扫过屏幕上闪烁的律所群聊——最近的工作又有了新的进展。
叶婧槐慌忙将最后一口吐司塞进嘴里,随后便赶往律所。公文包的金属搭扣硌得肋骨生疼,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脆响在楼道里回荡。
法庭辩论的硝烟还未散尽,新的案卷又堆上桌面。
因为万妍胜诉,所以叶婧槐成为了律所的大红人,许多人专门来找叶婧槐为自己辩护,叶婧槐根本就忙不过来。
直到晚上,叶婧槐才有一点自己的时间,但是盛达集团那边的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,叶婧槐又怎么能够放松呢?
叶婧槐只要一想到之前发生的那么多事情,眼中就闪过了一丝凝重的光,眉头不自觉紧皱了起来。
台灯在文件上投下昏黄光晕,叶婧槐捏着钢笔的指节泛白,盛达集团的旧报纸扫描件在眼前晕成模糊的色块。手机突然震动,傅司宴的名字在屏幕亮起,附带的压缩包图标让她瞳孔微缩——竟是标注着“盛达1998-2005原始档案”的隐秘文件。
文件解压的进度条缓慢跳动,泛黄的会议纪要、手写账本逐渐铺满屏幕。当某张1999年的土地批文出现在眼前时,叶婧槐猛地攥紧桌角。文件里备注栏里“与孟氏合作项目”的字样,像根细针刺进她的太阳穴。
窗外的风拍打着玻璃,将窗帘掀起又压下。叶婧槐滑动屏幕的手指突然顿住,1998年的股东名单里,“孟修诚”三个字赫然在列——那是孟景深父亲的名字。纸张边缘的水渍不知何时晕开,她才惊觉自己掌心全是冷汗。
手机再次震动,傅司宴的消息跳出来:「这些该是你需要的。」
台灯的暖光在桌面投下晃动的光斑,叶婧槐盯着手机里傅司宴发来的文件,指尖无意识地在屏幕上划出凌乱的痕迹。
那些泛黄的发家史资料明明与自己要调查的事息息相关,可她的思绪却不受控地飘向今早餐桌前的画面——男人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,以及他说“不会做任何越界之事”时,指腹摩挲杯沿的细微动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