/> 桓玄端起面前一杯茶水,轻轻缀了一口,赞道:“好喝。是熟悉的味道。用的还是赤乌井中的水是么?”
慧安合掌笑道:“正是。这几年井水少了,便只能拿来沏茶。日常使用,还需去江边挑水喝。”
桓玄道:“我记得小时候,井水充盈。足够使用,怎地现在少了?”
慧安道:“老衲不知。说来奇怪,自大司马病故于姑塾之后,井水便日渐干涸,如今每日不足十桶水。不管是旱涝年,都是如此。老衲想,这或许中间有什么瓜葛。人旺地,地旺人,人和居处本就是有关联的。岂不见荒村野宅,墙倒屋塌,井水大多干涸。当初有人居住之时,必非如此。这便是其中之理也。”
桓玄点头,慧安说的倒也有道理。不过,如果说是阿爷的去世导致了井水干涸,这也未免有些牵强。恐怕是寺庙和尚没有清淤所致。
桓玄和慧安所谈的这口井,乃是整个翠螺山上唯一出水的水井。孙吴年间,翠螺山上修建广济寺。孙权亲自题了匾额,大力支持,一时间广济寺中僧众多达数百人。这么多人,吃水的问题便只能从江中担水上山解决。翠螺山虽然不高,但担水喝也颇为辛苦。
僧众们便在山上打了大大小小不下几十口井,但是无一出水。这也好理解,毕竟这是山上,山上打井,自然很难出水。
某日一名游客来此,见僧众担水辛苦,便问缘由。主持告知情形,那人大笑,来到斋房之侧指着一片地方道:“此处打井,必会出水。”
主持虽不信,但却也试了一下。没想到,挖了十几尺下去,便已经有出水的迹象。继续深挖,泉水如涌。当时是孙吴赤乌年间,便命名此井为赤乌井。
桓玄和主持慧安喝茶聊天,谈及少年之事,甚为欢愉。一转眼间,忽然发现佛像之前的供桌上似乎少了什么,于是问道:“咦?那个彩石香炉呢?”
桓玄所说的彩石香炉,正是当年挖赤乌井时挖出来的一块五彩石头。后来请人雕成香炉摆在佛像之前。桓玄小时候来玩耍的时候印象深刻。
慧安闻言,叹息一声道:“哎,郡公莫提了。自大司马故去之后,广济寺无人庇佑。姑塾几易其主,那些人有几个是敬重神佛的。那香炉,三年前为谯王司马尚之所夺,说他母亲礼佛,硬是拿回去放在他家佛堂了。”
桓玄大怒道:“岂有此理,竟夺佛前之物。必遭报应。”
卞范之在旁笑道:“佛祖已经惩罚他了,司马尚之不是死了么?”
桓玄点头道:“活该。虽是如此,那东西必须夺回来。老主持,你放心,我必为你夺回那香炉。”
慧安摆手道:“郡公美意,老衲感激不尽。不过那只是个香炉而已,倒也不必生气。拿不回来也没什么。”
桓玄摇头道:“你出家之人,自然不在意这些。但我岂能容他们作恶。当年我阿爷在此,便曾说过,任何人不得动广济寺一草一木。如今司马道子当权,礼崩乐坏,这些人肆意妄为,必遭天谴。我此番领军前来,便是为铲平这些逆贼而来。老主持,你莫管了,我定帮你拿回来便是。”
慧安沉吟叹息道:“郡公之意,老衲心知。哎,老衲只是希望这一切早些结束,天下恢复稳定,百姓得以安宁。”
桓玄冷笑道:“百姓安宁,靠什么?靠你这老主持天天祷祝?佛祖显灵么?”
慧安哑口无语。卞范之忙道:“郡公,佛前不可乱言。佛祖神明还是有灵的。”
桓玄冷笑一声并不说话。
旁边一名僧人忽然开口道:“我广济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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