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来,薛母面上一片肃然。
她借着那余下一条腿的力量颤巍巍起身,费劲地弯腰,以手触地,在杏子的愕然中跪下了。
“六儿媳,老身向你赔罪。”她以头触地,实实在在磕了个头。
吓得杏子赶紧上前搀扶,让老人磕头是要折寿折福的。
“您这是做什么,是恨儿媳妇,想折死我?”
她扶起薛母,将她扶上榻。
“杏子,你早知道薛府要出事对吧。”薛母用笃定的口吻说。
“不然你不会把宝珠接走。虽然青云没吱声,想必你也向他提出要撇清关系吧。”
她长长出口气接着说,“这满府的女人,唯你和我有这份狠心和勇气。”
“可惜,我与薛家是绑在一起的,你却可以轻松下船。”
“不过你的狠劲比我想的还多,你竟然舍得了山儿。”
薛母这是低头认输了,但杏子高兴不起来,“婆母叫杏子来,不为说这些吧。”
“你愿不愿意已经受我一个头,老婆子求你,救救薛家,现在没法求旁人,此时事情没曝出,求人都不知道说什么,而你……”
花婵娟眼风扫过来,“你能在薛家出事前就得到消息,必是有极厉害的人做耳目,我要看不穿这点,也算不上薛家合格掌事人。”
“再说那些与薛家密切相关的人,薛家出事你瞧吧,他们避之不及,谁敢沾惹?”
“大家交往是为利益交换,哪来的朋友?”薛母脸上出现一种深重的孤寂,她古井一样的眼睛望向窗外。
“我从前只看到你低劣之处,不曾了解你,倘早些看出你是这样的女人,这个家交给你才最合适。”
“可惜,人生没有如果二字。杏子,你可愿意救薛府于水火?”
杏子心中感慨万千,她问薛母,“您一生按自己欲望行事,从不将别人的感受放在心上,安知现在不是报应?”
薛母不语,脸上表情说明她根本听不进这话。
“想来青连青云不肯告诉你,花冠被它真正的主人看到了?”她揶揄地说。
“哦?那贱人的哪个恩客出手这么大方?”薛母似乎并不在意。
“您看不起仙娘,可她接待的是京城最有权势之人。”
“再有权势,也是龌龊货色,对一个妓女这么大方,被人知道也是颜面扫地,我瞧那人不敢索要吧。”
杏子哼了一声,沉声道,“那您可猜错了,天道好轮回,你惹了大周最不能惹的人。”
“!!!”
“是皇上。”
薛母脸色大变,心头乱跳,看杏子神色认真并非戏弄,“皇上忘不掉这婊子?”
杏子突然很难过,“我已求过人审案时务必做成北府主谋,咱们府上的事也由大伯顶罪,他待仙娘、发妻薄情寡义,活该有此劫,可一切始作俑者难道不是你?”
花婵娟不语。
当初花大价钱请仙娘来跳舞勾引大伯父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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