/> 想她一寸金纵横江湖数十载,最擅望气断人,早看出了杨渝似是有了身孕,这才执意守在杨渝身边,随她远赴倭国。只因这腹中胎儿关系重大,若是小少主有个闪失,她便是万死,也难辞其咎。
思忖至此,一寸金幽幽一叹,语带忧戚:“少夫人,怀胎头三月最是凶险,这小少主金枝玉叶,您可要千万当心。但凡有个差使,只管吩咐老婆子,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。”
杨渝轻轻颔首,温言道:“你且宽心,我心中自有分寸。”
一寸金不再多言,身形一闪,隐入暗处。旋即不动声色地将一封密信交给身后摘星处的夜游宫,示意速速传回家中报信。
待那人离去,杨渝独倚栏杆,望着茫茫夜色,纤手轻抚小腹,柔声道:“雨隮呀,那些叔叔们因着娘的将令,葬身大海,娘定要为他们报仇雪恨。你且安安稳稳的,莫要折腾娘。娘身为大将军,总要给将士们做个表率。”
话犹未了,忽觉一阵困意袭来,她蹙了蹙眉头,半嗔半笑道:“小子!给你好好说话不听是吧!行,你等你出来,老娘非好好教训你不可,我看谁敢给你说情!”
话音未落,却见谢令君从船舱袅袅而出,一眼瞥见杨渝身影,当即莲步轻移,快步上前,先自嗔道:“再有几个时辰便要登陆了,怎还不歇着?”
杨渝只淡淡吐出二字:“不困。”
谢令君闻言,柳眉微蹙,冷哼道:“你莫自作多情,我可不是关心你。你身为麟嘉卫主帅,这一众兄弟皆与杨炯亲厚,你若因着身子误了大事,害得兄弟们折损,我与你没完!”
杨渝闻言,唇角勾起一抹笑意:“就凭你,打得过我?”
谢令君挑眉,神色冷然:“要不试试?”
“罢了罢了,” 杨渝轻笑一声,语带调侃,“你那功夫在旁人眼里算得高手,可离顶尖还差着些火候。便是两个你加起来,怕也不是我的对手。”
谢令君心里清楚,杨渝所言非虚。长安城里高手如云,单论女子之中,能称得上顶尖的,不过谭花、杨渝、潘简若三人。
杨渝见她垂首不语,率先打破僵局:“家里捎来家书,命你即刻返程。”
谢令君闻言,撇了撇嘴,言语间尽是任性:“天波府的规矩,可拘不住我!”
杨渝又气又笑,望着这位与杨炯闹出满城风雨的谢家姑娘,无奈叹道:“是老爷子亲笔书信,你乖乖回去吧。”
“哎哟,我这几日晕船晕得紧,耳朵也不大灵光了!” 谢令君捂着脑袋,继续装傻充愣。
杨渝转过身,目光如炬地盯着她,沉声道:“你这般胡搅蛮缠,究竟有何意义?”
“我做事只求无愧于心,旁人评说,与我何干!” 谢令君仰起头,眼神里满是倔强。
杨渝冷笑一声,直言不讳:“好个无愧于心!我看你分明是仗着杨炯心软,又倚仗着表姐的身份,还拿捏着夫人疼你,想用这些恩情来要挟府里!你心思太重了!”
“我心思重?你们谁敢说自己是清心寡欲?我便是有些盘算,可曾害过旁人?可曾连累过家族?我就倚仗着这份亲缘又如何?横竖我乐意!” 谢令君涨红了脸,连珠炮似的反驳。
杨渝双臂环胸,神色冷冽:“你是太子侧妃,杨炯对你,并无男女之情。”
“你算哪根葱?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!”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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