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去。
李渔见他这般猴急,柳眉微蹙,纤手轻轻拍在他肩头,嗔道:“没个轻重!我这身子已有六个月的身孕,可禁不起你这般折腾!”
杨炯顿时耷拉着脑袋,瞧着她不似作伪,语气也软了下来,轻声叹道:“也不知怎的,倒念起你从前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了。”
李渔唇角噙着一抹浅笑,任由他小心翼翼地扶着自己在床榻上坐下,忽而伸出玉指,轻轻勾了勾,示意他靠近些:“在外头转了这一遭,倒是想起我的好了?”
杨炯在她身侧坐下,重重点了点头,目光里满是深情:“你自然是不同的。”
李渔闻言,眼波流转,慢条斯理地褪去绣鞋罗袜,将一双柔荑轻轻搭在他腿上,挑眉问道:“哦?我倒要听听不同在何处?不都是你的女人吗?”
杨炯顺势托住她一双莹润莲足,指腹轻轻按压,口中缓缓叹道:“我的小鱼儿,偏生这般痴傻。为了我,硬生生改了那疯魔性子,掏心掏肺地操持这府宅,竟是半分回报也不图。这世上若有一人肯为我舍了性命,头也不回地跟着赴汤蹈火。除了你,还能有谁?”
李渔听了这话,足尖微微蜷起,似被春风拂过的花枝,轻颤不已。她强忍着眼中酸涩,玉臂勾住他脖颈,声音发颤:“原来你都明白……”
“我又怎会不知?” 杨炯将她的足捧在掌心,“你这疯魔脾性,我早就爱到了骨子里。可比起你这番深情,我便是倾尽所有,也难及万一。”
杨炯见过百花争艳,遇过千般柔情,那些红颜知己各有妙处,可唯有怀中的小鱼儿,能为他抛却过往锋芒,甘愿藏起棱角,将满心炽热都化作绕指柔,这般深情,怎能不叫杨炯疼惜。
“就会拿巧话哄人!” 李渔皱着鼻子嗔怪,话音里却带着哭腔。
杨炯不再言语,只垂眸细细揉捏她酸胀的双足,指腹一下又一下,似要将满心愧疚与疼惜都揉进这温柔里。
李渔瞧他这般沉默,心下了然。平日里那三寸不烂之舌能把黑的说成白的,此刻却半晌不言语,想来是愧疚作祟。
当下唇角勾起一抹柔笑,玉臂轻扬,将他勾到近前,吐气如兰:“这些日子,可念着我?”
杨炯眸中闪过一丝暖意,不假思索道:“想得紧呢,每时每刻都盼着回来见你。”
李渔眼波流转,似藏着万千狡黠,娇声问道:“且说,哪处想得最是厉害?”
杨炯一愣,目光里尽是茫然:“嗯?”
“呆子!” 李渔忍不住 “噗嗤” 笑出声,忽而挑眉凑近,声如蚊蚋:“来吗?”
杨炯望着她含情脉脉的眉眼,恍惚间忆起去年重续兰姻之夜,当下唇角噙笑,故意逗她:“来什么?”
“就会装傻!” 李渔见他接了话茬,心下欢喜,小魔女的疯癫劲儿又上来了,轻哼一声,嘟着嘴嗔道,“你说呢?”
“天要亮了!”杨炯继续陪她演戏,说着那夜的话。
“你不会不行吧?” 李渔笑得花枝乱颤,眼中盛满春光。
“你这磨人的小妖精!” 杨炯笑着将她搂入怀中,“今日定要好好‘收拾’你!”
二人笑作一团,四眸相对间,情意缱绻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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