r/> 各国随行使臣哪有寻常人物?见衙役刀光霍霍,哪里还不明白这根本就不是缉拿,分明是要斩草除根,杀人灭口。
霎时间喝骂声四起,大越国降头师猛地扯碎衣襟,满背符咒刺青泛着幽蓝诡异的冷芒,手中降魔杵搓得火星迸溅,一化二、二生四,四柄杵影如风车般旋在使团身前;占城四姝娇叱着甩裙,腰间钩蚌软鞭倒刺翻飞,裙裾扫过处竟卷得木屑纷飞,三丈内无人敢近;孔雀国众人更就地结阵,七人如七宝莲台般扭转腾挪,手印变幻间指风呜呜,且战且往柱后退去。
吐蕃这边最是惊险,来时就是三人,此时只剩下一老僧与一少女。见大华不问青红就要发难,老僧大吼一声,一声佛号震得梁间积尘簌簌,少女尖啸如鹰,隐晦咒语频频而出,二人竟要踏着桌凳,攀这楼梯,直扑二楼。
“反了!” 李泽暴喝,玉色栏杆被他拍得咚咚作响,“京畿之地容得外邦撒野?神臂弩!”
话音未落,三十亲兵齐刷刷自袍底抽出弩机,弦声铮铮如裂帛,弩箭泛着寒芒已然上膛,黑洞洞的弩口正对着使团众人。
杨炯面色沉得似要浸透墨汁,靴底重重踹在雕花栏杆上。但听得 “喀喇” 裂响,檀木碎块纷扬如雨:“都给老子住手!我看你们谁敢动手!”
阿福见状,刀锋寒光一闪,转身朝廊下疾呼:“韩将军!还不动手?”
话音未落,金吾卫大将军韩约顶盔掼甲抢入门来,手中金瓜铜锤映得烛火乱颤,身后千余甲士如黑潮漫涌,铁靴踏地声震得地砖砰砰。
顷刻间,兵刃相交的铮鸣、使臣的呼喝都被压了下去。
李泽额角青筋突突直跳,攥着的玉带扣硌得他掌心生疼:“杨炯!北地一趟倒把你吓破了胆?小小番邦敢在天子脚下撒野,你竟拦着自家兄弟扬威?怕死便直说,本王一人担着!”
这番话激得围观百姓胸膛发热,虽不敢高声,却都攥紧拳头,怒目直瞪杨炯。
杨炯斜倚着断栏,眸光冷得能削铁:“魏王殿下好威风,你的亲兵什么时候竟个个背上了神臂弩?你有军功?你身领军职?”
“休要顾左右而言他!” 李泽牙关咬得咯吱响,眼尾血丝暴起,“敢犯天威者,杀无赦!你若缩头,本王亲自动手!我大华的脸面,容不得番邦践踏!”
杨炯负手转向韩约,声调陡然拔高:“韩将军!长安内城守备皆归金吾卫节制,若无军勋而私动军械者,该当何罪?”
韩约猛地抱拳,金盔流苏晃得人眼晕:“押解枢密院勘问!御史台、都察院彻查军械来路,敢有抗命者——” 他铜锤重重磕在青砖上,迸出道道火星,“立斩不赦!”
话落,千余金吾卫轰然扑上。
李泽亲卫尚不及抽弩,早被按得面朝地,麻绳捆得粽子也似。神臂弩 “当啷” 坠地声里,李泽暴跳如雷:“杨炯!你这是怯战!本王为国扬威,你反倒拦着,究竟安的什么心?”
杨炯慢条斯理掸着袖上木屑,唇角勾起三分讥诮:“魏王殿下的手段,倒和一年前一般无二。莫不是想哄着我挑起同南国的战争?届时挂帅之人,是你?英国公?杞国公?亦或是你那好妹妹李溟?看来这兵部你是真的呆够了,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去为国扬威呢!”
“你休得含血喷人!” 李泽甩袖震得玉带环叮当作响,玄色蟒纹袍摆扫过打翻的茶盏,怒目圆瞪,“镇南侯不愿担责,本王自领三军!保家卫国,何罪之有?”
杨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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