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书房里有的是” 杨炯喉头发紧,瞥见她眼底暗涌的波澜,忙道,“你看中哪块玉佩,自取便是!”
“我这可是姻缘佩,同青山佩是一对,韬光寺的宝贝,婆婆同意给我的,你想要可没有呢。”王修气死人不偿命,又凑上前来,佩饰撞得叮当作响。
“是这样吗?”耶律拔芹皱眉看向杨炯。
杨炯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,狠狠瞪了王修一眼,无奈道:“具体我也不太清楚,这事都是我爹娘管,我只听说有十二时辰团花佩,这姻缘佩确实是我小时候韬光寺老方丈送的。”
耶律拔芹指尖绕着狐裘流苏,眼波流转间瞟了王修的花水佩一眼:“若给你生一窝小崽子,可能讨得这姻缘佩?”
话音未落,已被杨炯一声闷笑打断。
“先顾着你这病吧!” 杨炯舀起药罐里蒸腾的雾气,瓷勺在碗沿磕出清响,“你这孱弱的身子,生一个怕都要脱层皮,还敢提一窝?”
耶律拔芹轻哼一声,忽地蹙眉:“药沸了呢,我要喝药。”
那娇嗔的尾音拖得绵长,倒像猫儿在挠人,直叫人心痒痒。
杨炯无奈一笑,将药碗吹了又吹,待递到她唇边时,又不忘叮嘱:“仔细烫着。”
王修见此,也没兴趣再跟这病秧子斗嘴,当即追问道:“快说快说,给公婆备什么礼才好?”
杨炯皱眉,仔细想了想,开口道:“我娘早年爱藏宝剑,后来府中事务缠身,也少了闲情。她吃穿用度也不讲究,没什么特别的讲究。倒是我爹,每日必饮新茶,兴致来了便挥毫泼墨。”
“可咱们明日就到长安了!” 王修急得跺脚,罗裙上的银线蝴蝶跟着乱颤。
杨炯轻笑一声,安抚道:“我那些师兄早把老爷子的笔墨茶叶包圆了,就是你早知道也送不出什么花样来呀。”
王修听了,咬着下唇思忖片刻,忽地眼睛一亮,也不顾帐外暮色渐浓,提起裙摆便往外跑。
耶律拔芹望着她远去的背影,将凉透的药碗搁在矮几上,指尖摩挲着碗沿暗纹:“你认识好一点的女医吗?”
“倒有位尤神医,专治妇人病症。待她进京时,定请她给你瞧瞧。”杨炯认真回应。
耶律拔芹轻摇螓首,抬手示意他近前。待杨炯俯身时,耶律拔芹忽地握住他手掌,掌心温软却攥得发紧:“须得多寻些名医来,仔细调理我这身子,我要备孕。”
“啊?你来真的呀!”杨炯目光扫过她苍白却认真的脸,惊讶出声。
“难不成我还哄你?” 耶律拔芹冷笑一声,指尖划过他面颊,“你我都这般亲近了,你不要我生?那我就……”耶律拔芹尾音忽地转凉,“那我就改嫁他人!”
“快别胡说!”
“偏要你听!” 耶律拔芹杏眼圆睁,夺过药碗仰头饮尽,双颊鼓起,气鼓鼓的模样倒是多了几分娇蛮可爱。
杨炯望着她鬓边散落的碎发,幽幽叹道:“跋芹,我原当你那些话不过是病中戏言。”
耶律拔芹倚着椅背,药气混着帐中熏香,在她身侧织就朦胧的雾。她忽将手指绞着杨炯发丝,眼波流转:“我有桩秘事,从未与人说过,你可愿听?”
杨炯点头,忙在杌凳上坐近了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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