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炯只顾负气往前走,越想越窝火:便是那最烈的猫儿,也得容人哄两句不是?哪有一句话都不让人说的。
正自懊恼,忽听身后女卫惊呼:“侯爷快看!”
杨炯听了,转头望去,月光下见耶律拔芹已在湖心沉浮,水色浸透茜纱,几欲灭顶。
杨炯当下哪里还顾得置气,“扑通” 一声扎进水里,奋力几划便到近前。
“你疯了!” 杨炯攥住她手腕,触手冰凉一片。
耶律拔芹呛得咳出血沫,仍挣扎着要往深处去,指甲更是在杨炯手背上抓出几道血痕。
杨炯见此,一把将人扛上肩头,任她捶打哭喊,死死箍住她乱蹬的双腿就往岸边蹚。
耶律拔芹挣得脱力,忽将脸埋进他后背,呜咽声混着水声,倒像只被雨打湿的孤雁般凄惨。
杨炯涉水至岸,将耶律拔芹重重撂在青石板上:“你个疯女人!说,是谁惹了你,偏要寻这般死路?今日若讲不出个道理,我非得给你再来一遍山北大营故事!”
耶律拔芹仰起湿漉漉的脸,乌发散在身后,倒像条浸了水的墨色绸缎。她冷哼一声,杏眼圆睁盯着杨炯,睫毛上凝着的水珠簌簌滚落,偏生牙关咬得死紧,半字不吐。
“好个硬骨头!” 杨炯怒极反笑,劈手将人拽过来按在膝头。“啪” 的一声脆响,她单薄的臀上顿时泛起红痕。
耶律拔芹浑身颤如筛糠,却猛地转头直勾勾望着他。那双美目里汪着清泪,恰似寒潭结了冰,裹无尽的委屈,可却依旧咬着牙关,一字不言。
杨炯咬牙又连落几掌,“啪啪” 声不绝于耳,她却只由得挨打,连抽噎都忍着,唯见泪珠子大颗大颗砸在青石板上。
这光景倒叫杨炯彻底泄了气。耶律拔芹本是大辽金枝玉叶,一朝流落至此,离乡背井跟着自己。若真学李潆的狠辣手段,倒显得自己忒不怜香惜玉。况且当日南院军阻敌之情未还,纵使她性子乖张些,终究是自己招惹来的孽缘,这苦酒也只得自家咽下。
杨炯长吁一口气,将人搂在膝头,指尖替她理开黏在颊边的湿发:“姑奶奶,便是天上的星星,你要摘也只管言语。这般闷着,莫说我这凡胎肉眼,便是大罗金仙也猜不透你的心思。”
“你根本不懂我!” 耶律拔芹别过脸,发间银簪早不知去向,几缕碎发扫过泛红的眼角,凄婉非常。
“你若不肯说,我便是有七窍玲珑心也无从猜起。”
“真正的知心哪用得着言语?你与那卢姑娘可曾这般絮叨?”
杨炯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,强压着气道:“你跟她比什么,你说了我不就懂了?”
“说了又如何?你听了未必懂,懂了未必做,做了偏又错,错了还不认,认了不肯改。你倒教我如何是好?” 她越说越急,泪水混着湖水里的碎草,顺着下颌线滴在他襟前。
杨炯忽觉头疼欲裂,这三十多岁的人倒比十五六的小丫头更难缠。正思忖间,瞥见她泛红的唇瓣微颤,心一横,猛地扣住她后颈就吻了上去。
耶律拔芹瞳孔骤缩,没想到杨炯会这般无赖,待缓过神来,她眼底闪过一丝狠厉,忽反客为主将杨炯按倒在岸,用力回吻了起来。
杨炯脑袋一懵,本想着打断耶律拔芹无理取闹,好让她能安静的同自己说话,却不曾想,这女人直接破罐子破摔,竟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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