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抖,战战兢兢地说道:“相爷…… 息…… 息怒,尹瓘本就驻守黄州,他先是向平州移动,而后在靠近豊州的时候突然改变方向,我们也是……”
“去你妈的!拖下去砍了!” 崔忠献一脚将其踹飞,不再理会那求饶的亲兵,转头死死盯着墙上的地图。
半晌,崔忠献咬牙切齿,一字一顿地说道:“王韺这是要跟我拼个鱼死网破啊!”
安仲夫见此情形,站起身来,急切地说道:“相爷,当务之急是尽快做出决断,不能再耽搁了。”
“你有什么主意?” 崔忠献脸色阴沉,冷冷问道。
安仲夫沉默片刻,整理了一下思绪,朗声道:“当下,我们唯有三条路可走。
其一,固守豊州,收缩防线,等待援兵。其二,即刻出港,前往海州与弟弟汇合,再谋长远之事。其三,放弃豊州,与平州大军汇合,一同进攻西京,和王韺来个‘换家’。
这三种办法,固守豊州风险极大,但收益也极高。若能等到援军到来,与之一同歼灭尹瓘的两万精锐,那王韺便再无翻盘的可能。投靠他的将门见到尹瓘战败,最终都会转投相爷门下。然而,一旦失败,便是身死城破的下场。
去海州与弟弟汇合,最为稳妥,可收益却是最小。我们不但会失去豊州,往后还将处处陷入被动。想要再有动作,唯有进攻西京这一办法。不过,此法能最大限度地将豊州的家底带走,也算是能将损失降到最低。
放弃豊州,与平州大军汇合进攻西京,这是最为中庸的做法。进,不一定能摆脱王韺的牵制;退,也无路可退,只能等王韺自乱阵脚,我军才有机会采取下一步行动。
还请相爷定夺。”
场中亲信听闻此言,都觉得在理。眼下确实只有这三个方向可供选择,虽然大家心中想法各异,但谁都不愿率先开口。毕竟谁也摸不准相爷的心思,若贸然开口,说对了还好,一旦说错,相爷盛怒之下,哪还有活命的机会?
即便现在相爷不拿自己怎样,但日后一旦出了问题,他第一个就会把自己推出来当替罪羊。这种事崔忠献做得太多了,大家作为亲信,能坐到这个位置,自然对崔忠献的脾性有所了解。当下,众人便一同开口喊道:“请相爷定夺!”
崔忠献此时只觉脑子嗡嗡作响,原本形势一片大好,杨炯攻入了西京,王韺必死无疑。
接下来,只要散布杨炯弑君的消息,自己再打着为王报仇的名号起兵,收拢残部势力,做做样子将杨炯驱赶出高丽,而后入驻西京,那多年的大业便可完成。
就连后续善后的事宜他都已盘算好,一旦自己坐上国王之位,便立刻接触金国皇帝。如此,杨文和即便知道自己有脱离相府的心思,也拿自己没办法。
做一条人的狗,只能任打任骂;可做两个人的狗,这两个主人之间就会因为狗的归属和利益争夺而相互争斗,这一点崔忠献再清楚不过。
他只需假惺惺地向杨文和道个歉,杨文和即便有气也会忍下去。这就是大人物和普通人的区别,他们能将情绪和利益分得清清楚楚。这么多年杨文和给了崔忠献诸多支持,不可能也舍不得亲手毁掉,这便是崔忠献敢背叛他的原因。
同样的道理,此刻崔忠献纠结万分,杨文和不舍得多年经营的高丽势力,他崔忠献又怎舍得自己的龙兴之地豊州呢?
这豊州从最初的小渔村,经过数十年与大华的贸易往来,又暗中得到杨文和的支持,才发展成了高丽第二大城市。其富庶程度,直逼西京,让他如何舍得放弃?
当下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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