布着一些黄黑色的痂块。
有的痂块大如黄豆,边缘翘起,中间微微凹陷,有的痂块小如米粒,却密密麻麻地聚集在一起,坑洼之间的皮肤紧紧揪在一起,呈现出一种生硬的褶皱感。
烫伤的部位泛着令人胆寒的死白色,如同冬日里被霜雪覆盖的死寂大地,没有一丝生机,与周边原本健康的肤色形成了极为强烈且触目惊心的反差。
见此情景,番僧也有些吃不准此人是谁,转头看向阿娅。
阿娅心领神会,别看她年龄小,那可是阅人无数。李沛的画像特征,她早就烂熟于心。
于是凑过去,透着孔洞查看了起来。
“是李沛,错不了,瞳桃眼圆,唇形上厚下窄,鼻挺根倾,左耳廓有一颗黑痣,和画像一般无二,听鲖掌柜说他不久前被烧伤,确认无误!”阿娅低声道,自信十足。
番僧听她如此笃定,心中顿时高看她几分,于是吩咐道:“贫僧先去会会他那内家功夫,看看有没有埋伏,你在身后相机行事,尽量一击毙命,莫要纠缠!”
阿娅郑重点头,拿出一枚丹药递给他:“芸香丸,解毒的!”
番僧不疑有他,直接放入口中吞下,步入寝殿:“阿弥陀佛!施主午夜祀神,想必不是什么玄门正统吧!”
“你是何人?”
“要你命的人!”番僧大喝一声,内劲透出,兰花抚穴掌直奔李沛的脖颈而去。
李沛目光一凛,怒声道:“我不管你是谁的人,都无法阻止我登仙!”
话音刚落,一剑劈出,横劈反撩,斩手刺颈。
番僧眸光一冷,暗道情报所言非虚,确实是个内家高手。
于是也不敢怠慢,偏转身躯,右臂一甩,破衣袈裟撩起,混淆他的视线,腋下夹住他前刺一剑,手掌变指,直戳李沛双眼。
李沛大骇,双脚屈膝外八,大喝一声,后仰转剑。可惊讶的发现,这番僧腋下竟然犹如一倒钩,牢牢扣住剑身,让他根本无法横剑。
眼看着自己双眼就要被戳瞎,心下一横,撒手弃剑,双膝跪倒,滑步冲向番僧周身内圈,一拳全力崩出,毫不留力,直奔番僧的心脏而去。
番僧目光冷凝,大喝一声,原地三个后空翻,落地后左脚为轴,右腿探出,腰身发力,腋下长剑倒转而飞,速度之快令人咋舌,直奔李沛的胸膛而去,赫然是密宗觉囊派绝学-梵腋脱剑式!
李沛旧力已去,新力未生,眼看着就要被飞剑贯穿胸膛,大喝一声,气沉丹田,双膝用力,拔地而起。
飞剑本是冲着他的胸膛,可因李沛身起,角度错偏,直接划破他的左腹,插入了他身后的墙壁之中。
李沛看着左腹红白翻转,鲜血喷涌的伤口,疯癫出声:“我不管你是太子的人,还是杨炯的人!今天你必死无疑!”
说完也不顾自己伤口,拔出长剑,双目血红的朝番僧砍去。
番僧见这李沛状若疯癫,招招以命搏命,显然是想和自己同归于尽。
想到此,暗道这南疆疯姑娘,怎么还不出手?难道是被这场景吓怕了?
她不是相府摘星处的挂牌刺客,外号‘南乡子’吗?怎会如此不堪?越想越不对,抽空看了一眼廊下,哪还有她的踪迹,心下更是惊疑不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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