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衔机械的嚼着食物,慢慢的居然不知道这样继续下去的意义是什么了。
他好像真的失去了感知能力,不仅仅是关于饥饿的,还有关于情绪的。
没有快乐也没有怨恨,没有一点值得留恋的东西,有的只是平静。
从前他采摘野果子为的是能够赚点钱交上学费,好靠着读书出人头地,将来找动辄打骂他的继父报仇。
然而现在,也许是脱离那个世界太久了,他居然连报仇的执念都没有了,一想起来这件事就是股懒洋洋的无力感。
那活着是为什么呢?
他停止了咀嚼的动作,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,正准备就这样坐化成石头,再也不用思考什么意义什么未来,眼前一片昏花之际,外面突然传来说话声。
是两个来参加生日聚会,走错了地方的小吸血鬼,他们一边说着话,一边往回走。
语气雀跃的像清晨在枝头唱歌的鸟雀。
“听说大小姐也会来呢。”
“真的吗真的吗……”
充满活力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了,平静的井水却被搅出涟漪来。
是了,他还有一个很讨厌的人,活在这里。他昏昏沉沉的想着。
霍衔的眼睛里渐渐有了光亮,他一点不剩的把饼吃完,把罐子里水喝了个一干二净,而后站起来,活动筋骨,找回了些力气。
其实从这里逃跑,对他来说并不算是个难事。
也许是因为他总是郁郁寡欢、虚弱无力的样子,他们虽然将他关在这里,却没有更多的防范。
门被人从外面锁住了,窗户虽然能推拉,外面却有一圈栅栏,哪怕是挤破了脑袋也没办法出去。
但,手可以从栅栏之间伸出去,够到门上的那把锁。
锁是那种很老式的锁,他们人类生活的城镇上都在用。
母亲去世后,继父没人管,行事比之前更加混账。酗酒赌博是常事,输光了手里的钱才会醉醺醺的回家。
继父不给他钥匙,且从来不管他什么时候出去什么时候回来,总是将他锁在外面,他便摸索出了自己开锁的法子。
很简单,只需要一枚回形针。
他的每件衬衣上,都别着一枚回形针,藏在衣领之下,为的就是能够在继父不在的时候打开锁回家。
他熟练的将回形针插进锁芯里,手摆弄几下,便听见“咔哒”一声响。
锁开了。
他要去干什么,他也不知道。
也许是对她的恨意最清晰,所以浑浑噩噩丧失意志的时候,想到她,就从噩梦里惊醒了。
他想看看她,哪怕什么都不做,也想看她一眼。
只是,再想往里,却没那么容易了。
他衣着打扮的堪称落魄,来往的宾客皆华冠丽服、风度翩翩,门口又有两个血仆守着,他还没走过去,便要被人识破了。
只是想看她一眼而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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