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嘉乐仰头大笑,铁链在他剧烈晃动间发出刺耳的声响,笑到最后竟咳出半口黑血,“楚容朝,你当这世上真有坚不可摧的情谊?等你知道真相,恐怕比我现在还生不如死。”
他猩红的眼底翻涌着疯狂,忽然压低声音,“你以为马家血咒为何与西楚图腾相似?你可知为何母皇那么偏心——”
“住口!”赫连暝突然甩出银针,精准钉入楚嘉乐肩井穴,断了他的话头。
楚容朝却盯着楚嘉乐染血的嘴角,脑海中不断闪过战场上诡异的图腾纹路。
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,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衣角的血渍,“将他吊起来,每两个时辰用一次刑,直到问出九转回阳丹的下落。”
离开时,夜风裹着血腥味扑面而来。
楚容朝踉跄半步,被赫连暝稳稳扶住。
“别听他胡言乱语。”赫连暝声音低沉,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,“楚嘉乐不过是垂死挣扎。”
楚容朝摇摇头,望着远处军医营帐透出的微弱烛光,“我怕的不是他的威胁,而是他话里的线索。若马家与西楚皇室真有渊源,那血咒之事”
她攥紧腰间的玉佩,那是楚偌儿留给她的,上面刻着的纹路竟与马家图腾有几分相似。
正说着,林不笑匆匆跑来,额间还沾着血渍,“陛下,苍叶情况更糟了!呼吸越来越弱,军医说说最多撑不过三月有余。”
楚容朝脸色瞬间惨白,提起裙摆就往营帐跑。
凌苍叶躺在榻上,原本英气的眉眼如今凹陷下去,唇色青紫得骇人。
她颤抖着握住凌苍叶冰凉的手,俯身贴在她胸口,只能听见极微弱的心跳声。
“苍叶”楚容朝声音哽咽,“你不能有事,你要是真的我该怎么和苍川、云竹哥交待啊!”
想到凌苍叶替她挡下的那一剑,想起她在军营里手把手教自己舞剑的模样,楚容朝的泪水不受控制地砸在凌苍叶手上。
宿慕之突然掀开帐帘进来,手中捧着个檀木匣子,“陛下,这是我连夜派人从黑市商人手里抢来的百年人参,或许能吊住苍叶的命。”
她的眼神暗了暗,“不过黑市那边传来消息,最近九转回阳丹的消息突然被人封锁,所有线索都断了。”
楚容朝接过匣子,指尖触到盒面的暗纹,突然想起楚嘉乐腰间也挂着个类似的香囊。
她猛地转头看向赫连暝,“密卷里关于血咒的批注,最后那半句‘至亲血肉为引’,会不会”她不敢再说下去,只觉后背发凉。
赫连暝脸色凝重,“我已经派人去查西楚祖先遗诏和马家族谱,若真如你所想,这事恐怕牵扯极广。但现在最要紧的,还是救凌将军。”
他看向榻上的凌苍叶,“我听说巫医擅长炼制奇药,或许可以派人去”
“来不及了!”楚容朝打断他,握紧凌苍叶的手,“从这里到那边至少要七日,苍叶撑不到那时。”
“怎么办?”楚容朝眼眶通红,“看着苍叶就这样死去吗?她为我挡过多少次箭雨,替我守了多少个日夜,现在她命悬一线,我却什么都做不了”
她的声音越来越低,最后化作一声压抑的呜咽。
赫连暝叹了口气,将她轻轻搂进怀里,“我明白你的心情,但我们不能乱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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