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会什么?不会拿你的孩子冒险?”宿慕之红着眼眶,将密函狠狠摔在案上,“羡之,你别天真了。”
宿慕之转过头,望着窗棂外飘零的枯叶,声音里浸着十年前的霜雪,“你以为我当年为何会调离凤州城,成为川峡城的知府?”
她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间的银镯,那是母亲在她赴任时塞进行囊的,“因为母亲和赵家一样,为了给自己留一个后手——凤州是宿家根基,川峡扼守西南要道,她早就在谋划,若有朝一日宿家与皇室生隙,便能东西呼应。”
宿羡之震惊地望向她,眼尾泛起病态的嫣红。
昨夜胎动带来的剧痛还在筋骨间游走,此刻却被更刺骨的寒意浸透,“我自以为自己很聪明,实际我才是最大的傻瓜”
他突然剧烈咳嗽,指缝间渗出的血珠坠落在织金被褥上,宛如一朵朵破碎的红梅,“原来从一开始,我就是”
“是棋子。”宿慕之替他说完,从袖中掏出一方素帕,轻轻擦拭他嘴角的血迹,“但你是我唯一的弟弟,我不会让你做牺牲品。”
垂下眸,宿慕之轻笑一声,声音里带着释然与苍凉,“而且陛下是难得的明君,登基以后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百姓。”
“推行新政时冒着被世家弹劾的风险减免赋税,开渠引水时亲自踏遍三州九郡,有这样的君主,是百姓之幸,是天下之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