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鬼地方。”
一直没打听过胡为民的过去,有那么一两次,我试探的问过他,但是看他并不是特别想说的样子,我也就没有追着问。
我没想到胡为民会在这个时候提起家事,想到他刚才说有话对我说,我心里有点不好的预感。好像他准备让我了解他以后,他就能安心去死了一样。
我没有接胡为民的话,而是摸着裂缝两边的石头说:
“大哥,这石头太过坚硬,如果用刀劈斧砍,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把你救出来。”
胡为民对自己能不能活下来,好像没什么兴趣了,而是执着地讲起了他的家事。
“山桥,你大哥我往上再数三代,也就是我的曾祖父,其实是个正儿八经的武状元。”
“大哥,你兜里有火吗?”
“没有。山桥,你先听大哥说。大哥这点拳脚功夫,那是正儿八经的童子功,是我曾祖父在我小时候,一招一式教我的。”
我低头在自己兜里摸着:
“我也没有。”
胡为民也不问我找火干什么用,仍然说着自己的家事:
“我曾祖父一心想让我祖父习武,希望他也能考个武状元,回来光宗耀祖。”
我看了看悬崖底下:
“得想办法生点火,不然这石头弄不开啊。”
我转身走开,胡为民的脑袋不能动,唯一的那只眼睛也看不见我,但他还在说:
“可惜我祖父不好武学,他天生一副白净书生的模样。平日里除了读书,别的什么都不喜欢。”
我在附近转了一圈,可是这悬崖底下除了又黑又湿的,不知道多厚的一层骨泥外,根本没有可以生火的东西。
我又转回到胡为民眼前,他紧紧地盯着我:
“山桥,大哥给你说话呢,你听着没?”
我应付着:
“听了听了,你说你的,我找点东西生火。”
胡为民继续说:
“因为这个,我曾祖父很看不起我祖父。我曾祖父觉得自己铁骨铮铮,也曾浴血沙场为国效命,怎么就生了我祖父那么个娘们唧唧的儿子?”
我皱着眉头,看着脚下的骨泥发呆。
胡为民自说自话:
“我祖父虽然身子生的弱,可是脾气却很大。他受不了我曾祖父话里话外的嘲讽,就带着我祖母分家另过去了。”
我蹲在地上,用手抓了一把骨泥。
胡为民叹了口气:
“可怜我祖母被分家时,已经怀了我爹。我祖父要强,分家时没拿家里一分一毫。结果我爹出生时,我祖母因为没钱好好坐月子,落了一身的病痛。”
骨泥捏在手里湿 滑黏腻,像黑色的枣泥糕一样。
胡为民也不管我理不理他,继续说着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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