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担心的是曲如屏。她才是那孩子的娘亲,她能接受另一个女人和她一样,用一个娘亲的身份,去见自己的孩子吗?
我回头看着站在旁边的曲如屏,曲如屏一言不发地看着小夫人。
但是,让我意外的是,曲如屏没有生气,没有不悦。她和小夫人一样,也是双眼噙着泪水。
“山桥,带她去吧。我孩子命苦,要是他知道还有一个娘在想着他,应该会很欢喜。”
我说:
“曲娘娘,那孩子没见过你,但是他见过这位夫人。万一那孩子不肯认你,你……”
曲如屏的眼泪突然就夺眶而出,但她还是轻声细语道:
“那也不打紧,我只说看他一眼,并不奢望他还能认我为娘。如果他愿意认这位夫人,好歹他也知道自己是有娘疼的孩子,这就够了。”
谁都不用劝了,也什么都不用说。
这个世上,所有的娘都只关心孩子能不能更好。至于自己怎样,她们从来都不想。
我撑 开桐油鬼皮伞,潘神医扶着小夫人,胡为民抱着一堆刀剪,曲如屏站在我身旁。
一切看上去都没问题了,可我的脸却垮了:
“不行,这桐油鬼皮伞下,一次只能带三个人。我们现在五个人,怎么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