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怕最凶险的时候都挺了过来。
那些在命里淘金,极地反杀的过往,后来都成了他茶余饭后的谈资,成了他挺着将军肚炫耀的资本,成了他给女孩吹嘘的睡前故事。
他在“资本”这艘小船上得意洋洋了一辈子,今天船终于要翻了。
他不敢承认。
他气急败坏。
“这不可能…这怎么可能?!”
屋外电闪雷鸣,他从浴缸里爬起来,发软的手脚在浴缸里打着滑,坐不稳也站不起来。
他颤抖着指向对面的黑影,勉强恢复些许冷静。
“那个人已经死了,你是谁?你知不知道冒充别人意味着什么?你到底是谁?!”
坚持了一辈子的唯物主义观念在此刻被砸的稀碎,如果不是船外?狂风恶浪还在狰狞的嘶吼,他都简直怀疑自己还在做梦。
对面的人顶着这张熟悉的脸,却并不回答。
汗毛倒竖。
他惊恐的往后退了一步,随着这个仓促的动作,浴缸中珍贵的淡水涌出来。
而后,比淡水更加珍贵的血液飞溅,像发酵炸开的罐头瓶一样霎时间就喷洒满世界的每一个角落。
这是已死之人的索命,是怨灵的复仇。
对此,他没有任何反抗之力。
锋利的利器割开咽喉,他觉得自己的喉咙像是破了洞的管风琴,灌进大口大口冰凉的空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