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他太熟悉这个脚步声了。
那是董卓,那个掌控着大汉朝廷的男人。
电光火石之间,刘协迅速将檄文折叠,藏入袖中。
他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平静下来,然后站起身,面向门口。
脚步声越来越近,最终停在门前。
没有通报,没有请示,门被直接推开了。
董卓的身影出现在门口,高大魁梧,如同一座小山。
烛光从他身后投射进来,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,直直地指向刘协,如同一把无形的利剑,随时可能刺穿这个年轻的帝王。
刘协勉强挤出一丝笑容,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自然:“相国夜访,有何要事?”
董卓没有行礼,直接迈入寝宫。
他一身暗红锦袍,衬得那张因暴怒而略显扭曲的脸更加狰狞。
那双小而深陷的眼睛里,闪烁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光芒。
“陛下还未就寝?”董卓的声音低沉而沙哑,带着一丝刻意的关切,却掩饰不住其中的阴冷。
“朕近日睡眠不佳。”刘协轻声回答,尽量避开董卓的目光。
董卓冷笑一声,没有继续这个话题。
他结束了府邸内的商议之后,越想越怒,于是深夜进入皇宫。
不出他的所料,小皇帝并没有睡觉,估计也听到了并州那边传来的消息。
董卓巡视了一番刘协的寝宫,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的情况。
他转头看向刘协,阴沉着脸,直入主题:“陛下,并州牧顾衍大逆不道,公然发表檄文诋毁朝廷。臣请陛下下诏,革去其职,夺去其爵,并宣布并州军为叛军!”
这番话如同一记重锤,狠狠砸在刘协心头。
他的手在袖中微微颤抖,那份檄文仿佛突然变得滚烫,灼痛了他的肌肤。
刘协咽了咽口水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他知道,此刻的反应,关乎着并州军的存亡,也关乎着他自己最后一点微弱的希望。
“相国!”刘协的声音出奇地平静,甚至带着一丝少见的坚定:“并州牧顾衍乃朝廷重臣,听闻他在边境驱逐匈奴和鲜卑,维护了边疆的安稳。”
“他如果对相国有不敬之处,当下旨斥责问罪即可,何须除职躲爵如此兴师动众?”
董卓眯起眼睛,目光如刀,直刺刘协。
那眼神中的威胁与怀疑,几乎要将这个年少的帝王刺穿。
“陛下莫非也有异心?”
这句话问的极其古怪,威胁之意不言而喻。
刘协感到一阵心悸,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,正紧紧扼住他的咽喉。
他忍不住想笑,又笑不出声来。
他作为皇帝,居然被自己的臣子质问有没有异心?
这是何等可笑的问题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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