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未走进去,扑鼻而来满满的花果香,好似置身于花蜜中。
许是别院有专门的下人看管,四周的灯盏将整座别院照得明亮,即便日落也不影响视线。
游廊绕院而成,中间是刻意筑成的大花圃,栽种着奇花异草,亦有野花点缀,院落四角更是种了几棵果树,清风吹起时,各种馨香沁入鼻间。
苏窈去过温府、太子府,却是头一回见到一整座院子只为种些鲜花果树,除却赏心悦目,空气香甜得很。
怪不能那花蜜果浆这般美味。
苏桁逸带着他们走在游廊,来到院中的其中一间房,尚未推门,他先解释道:“这是家父特地选来存放酒、果浆的屋子,屋子不曾受过日光照耀,是以终日阴凉。”
说罢,他再亲自推开房门。
如他所言,此屋似冰窖,凉风随着开门的动静,从屋内渗出,伴随着些许淡淡酒甜香。
屋中灯盏点起,苏窈看到一排排整齐放置的厚实木架,上面是数不清的陶瓷缸,有半人高的大酒缸,亦有一手可握的小小酒缸。
她忍不住惊叹,不可思议道:“苏大将军,这些皆是苏统领亲手酿造的?”
“是,家父爱好甚少,最为热衷便是酿酒制蜜。”苏桁逸脸上露出淡笑,指着放于最里面的一酒缸,道:“那是家父初次上战场的前一日所酿下的酒,如今存放了三十年有余。舍弟弱冠那年,想尝一口这缸酒,家父借口待他得胜回朝再赠他,但家父舍不得,最后只赠了舍弟其余的酒。”
苏窈望着这些酒,内心震撼。
苏大将军只提到最里面的酒缸,可她已经了然,有多少缸酒,便代表着苏副统领一家上了多少回战场。
这些是苏副统领一家以命换来的,意义非凡,是以,苏副统领极其珍爱这些酒。
身为太子的谢景昭亦是第一回知晓此事。
早已听闻苏副统领喜酒如命,今日才惊悟,于苏副统领而言,这些酒何尝不是“命”?
他沉默良久,缓声开口,语气郑重:“苏副统领护国有功,你们苏家更是为这江山社稷肝脑涂地,父皇定不会亏待苏家半分。”
苏桁逸朝他弯身行礼道:“末将多谢太子殿下体恤。”
这间屋内还有一个地窖,地窖温度更低,适于存放花蜜果浆,苏桁逸没有藏掖,也亲自带着苏窈、谢景昭二人走下地窖,让他们观瞧他的父亲苏霁亲手所制的各种花蜜果浆。
离开地窖时,苏桁逸手中多了两樽果浆,分别赠予他们。
若是酒缸,苏窈定不敢拿,那些酒可都是苏家用血汗换来的,果浆的话,她倒是可以宽心些收下。
踏出房屋,一下子温暖了许多,不知是因苏副统领一家的付出感动,或是还有其他缘故,苏窈竟有点儿舍不得离开这座空气香甜的别院。
苏桁逸放慢步子,似是察觉到她的不舍,忽地,他侧身望向她,道:“苏姑娘如今已是太医院副使,苏某家中的书阁藏有一册珍贵医书,书阁恰好也在这座别院中,倘若苏姑娘尚有闲空,苏某可带您前去一看。”
苏窈近日本就在苦读医书,一听有珍贵的藏书,双眸顿时一亮,忍不了一点,生怕他反悔,连忙道:“有劳苏公子带路。”
苏桁逸并未急着往前走,目光转而落在谢景昭身上,抱有歉意地开口道:“谢公子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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