低陆公子?
方众妙指着坐在一旁的王守正,慢慢说道:“镇北侯骁勇善战,是员猛将;屡立奇功,救国于危亡,是社稷栋梁;封侯拜相,是朝廷新贵;威名赫赫,百姓爱戴,是个英雄。”
白辛夷恼怒的表情忽然就变成了极致的难堪。
她终于意识到国师在说什么,于是她飞快转动脑袋,想要找出反驳的话,却发现自己失去了言语的能力。
国师对陆云隐的每一句评价都是铁一般的事实,拿去外面说与旁人听,只会得到一致认同。而她对镇北侯的夸赞也绝非一家之言,言过其实。
王守正起初还没有反应,听到后面那一句一句的夸奖,面皮就一层一层染红。到得最后,他已是整个人都烧起来。
他用力握紧双拳,怀着强烈的冲动暗暗忖道:主上,承蒙您看重青睐,盛赞至此,我这会儿把自己的赤胆忠心剖出来给您看一看也是使得的。
齐修、卫英彦和史归林三人纷纷瞥了王守正一眼,心中冒着酸气。
白术终于抬起头来,直勾勾地盯着孙女。
他真的很想问上一句:国师说的话,你听明白了吗?你若是听明白了,就该知道自己是个目盲心瞎的蠢材!
白辛夷微微颤抖着。她已然变成了哑巴。
方众妙缓缓靠向椅背,睨视着她,语带嘲讽地说道:“陆云隐与镇北侯相比简直一无是处。你觉得自己连陆云隐都配不上,却又为何会觉得自己能配得上镇北侯?你这张脸皮到底是有多厚?”
白辛夷惨白的脸刹那烧红,皮肤滚烫难耐。然后她猛地抬起手,捂住自己羞于见人的脸。
方众妙仿佛看不见她的难堪,幽幽开口:“听说你在给陆云隐治腿?可有眉目了?我的医术在你祖父之上,你怎么不来问我呢?”
白辛夷立刻放下捂脸的手,直勾勾地朝她看去。
方众妙轻声笑了。
“这么在乎陆云隐,听见有关于他的事,连羞耻都忘了,这就是你所说的放弃?心里还爱着陆云隐,却强要嫁给镇北侯,你是在骗婚吗?”
白辛夷顿时僵在原地。面对国师,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自处。她说的每一句话,做的每一件事,都会被戳穿。
这样的人太可怕了。这样的人就应该被供奉在庙里,当一尊口不能言,目不能视的泥偶,不该行走于人间。
然而治好陆云隐的渴望压过了对国师的恐惧,白辛夷急促开口:“你能治好陆公子?”
话落她立刻去看大长公主,泪水滚滚而落,“殿下,您听见了吗?陆公子可是您的外甥,您就不心疼他吗?您求求国师治好他的腿啊!”
大长公主低下头,抹把脸。
她从来不知道白辛夷是这么偏执的一个人。为了陆云隐,她可以不要脸面,不要名节,不要人性,甚至也不要血脉至亲。
白术呆呆地跪在原地,苍老的面容已然麻木。
他恍恍惚惚,绝望万分地忖道:孙女似乎没救了。
方众妙笑了笑,直言不讳地说道:“我与陆云隐是死仇。治好他的法子,我自然知晓,然而我不但不会告诉你,还会断绝你得到它的途径。你有本事就赶在我有所行动之前达成目的。”
白辛夷怒火中烧,破口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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