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部队的时候,他曾接受过听音辨位的训练,能根据声音大致判断出发出声音者与自己的距离。
得益于方才那两名士兵聊天的习惯,贺寻之闭上眼,隐约听见他们的说话声在十米左右的位置停下。
紧接着,有石板的摩擦声、铁链与铁板的撞击声,类似铁门的吱呀声……
再然后,那说话声的环境反馈发生了一些变化。
声音的混响更大,他们似乎到了一个更加封闭空旷的环境。
紧接着声音越来越闷,越来越远。
根据同时发生的一些声音的细节变化,贺寻之大胆判断,他们两人应当是向下走了。
向下?
他在这个牢房里已经待了几天,判断的出,这应该是个半地下的地方。
阴暗,潮湿,冰冷,一片死气沉沉。
再往下……岂不就是深入地下几米的地下室?
这种半地下的牢房,环境就足够苛刻难受了。
贺寻之简直难以想象,再往下的环境会是如何。
昏暗,潮湿,不见天日。
在那样昼夜不分的环境里,人连时间概念都会被消磨掉,会逐渐变得浑浑噩噩,精神也会出问题。
只有老鼠才会在那种环境里生活自如。
可即便是老鼠,也会时不时的到地面上透气。
如果刚刚那两个士兵要去看的正是他们口中所说的研究人员,那他父母这么多年岂不是一直生活在地下,过着连老鼠都不如的生活?
贺寻之光是想想就心痛如绞。
克制如他,在面对父母的问题时,也难以完全保持冷静。
他难过又着急,恨不得立刻将这个消息告诉陆衍川,上报组织,让他们立刻想办法把人救出来。
可他又清楚的知道,自己根本做不到。
他甚至想要保持清醒都很艰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