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的,奴第一次见,那枷好重,有人一戴上就站不起来。”
心肠被触动的明洛尽可能地换位思考,以长孙平日待人接物的姿态,说不上多么平易近人。
比杜如晦强点,但不如房乔。
简而言之,多少带着世家子弟的脾性。
傲慢是必备品。
她决定亲眼去瞧瞧,若是画面太残忍,真不如给他们一个痛快,这样连死都不行,太煎熬。
结果等她处理完自己的事,装作闲庭漫步走到外头的将台时,惊讶地发现不少医师被迫在围观。
他们身后身侧都是披甲执锐的将士。
麻木悲苦的神情在看到她后,有人扭曲抽搐,有人面带恳求,有人直接流下泪来。
明洛几乎在一瞬间敛了脸上的所有表情,往行刑的台上望去,人不多,五个人。
三个成年人,其中一人头发已经灰白。
另两人,她有些看不清。
无他,因为五人早瘫在了地上,根本站不起来,有蜷缩成一个人形的,还有勉强坐起的。
如同一条条死狗般艰难困苦地挣扎着,喘息着一口口不连贯的气息,眼神涣散,伴随着一股难闻的馊味尿味。
“宋医师。”
押解其余医师观刑的军官不是旁人,而是丘英起,他神情冷峻,并无昔日靠近她的冰山消融。
明洛同样端不出体面的笑,她不卑不亢问:“他们犯了什么罪?”值得受此折磨。
这才多久?
又要枷多久?
“某不知。”丘英起如实道,他很少看军里执行枷刑,一般都是杖刑,打完算数。
或者干脆杀了。
“他们中可有严姓之人?”明洛懒得走去将台的另一侧看名单,极力平静地问。
丘英起哪里晓得,正想让亲兵策马去瞧,结果观刑之中有人哭叫着大喊:“有的,宋医师。是奴的师傅。”
光天化日下,他踉踉跄跄地无助跑来,满脸除了泪痕外便是一目了然的惶恐惨烈,两边脸上都有明显被掌掴的红印。
明洛的心被刺了下。
原来除了刀兵战火生离死别,她还能在承平的军中看见如此情绪充沛感染力强的表情。
“是奴的师傅糊涂,他们以为身体抱恙就能逃过去随军去虎牢关的差遣,可是……可是,奴劝过了!”
明洛恍然大悟。
难怪长孙无忌能气成这样。
前脚和她说好和严医师交接,后脚便听说了一众要去虎牢的医师抱恙,怒气冲冲查明后便干脆以儆效尤。
“若是属实……”
她怎么可能为这些人求情。
不说他们间只有片面之缘,甚至可能存在竞争关系,保不准昨日把矛头指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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