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长梦多这种事是谁都不想看到的。
“传令锦衣卫。”
楚宁的声音划破了殿内的寂静:“十二时辰盯死太极殿,各府邸往来的拜帖要誊抄双份,至于唐魏汉三朝……”
他双眼猛然一眯,闪过一抹精光:“让各路主将扮作商队,分批入京,对外宣称各路将领不会回来观礼!”
“微臣遵旨!”
待贾羽领命退下,楚宁也返回清心居。
太子妃沈婉莹的织金绣鞋停在珠帘外,裙摆上银线绣的百子千孙图在烛火中明明灭灭。
“殿下又饮冷酒。”
她接过侍女手中的醒酒汤,葱白的指尖在碗沿顿了顿。
“今日之事,妾身听说了,殿下真要将太傅父子的尸身悬挂三日吗?”
楚宁皱眉,放下汤碗:“婉莹你也想为太傅求情?”
沈婉长叹一声:“妾身是想,既然父皇要演父慈子孝,殿下何妨成全?”
她指尖拂过楚宁用力的手背:“悬尸示众半日足以震慑朝野,若真让独孤父子烂在城门,史笔如刀……”
“明日卯时。”
楚宁突然伸手抱住她,力道大得惊人:“本宫会让赵羽把碎尸送给父皇,就说——”
他盯着窗外渐白的天色,扯出个森然的笑:“本宫怜其忠烈,赐金丝楠木棺椁。”
话毕,他抱着沈婉莹朝殿内床榻而去。
这几日,他不是中毒,就是处理太傅的事,还未来得及和沈婉莹好好亲热。
好不容易清闲下来,当然要好好享受享受。
辰时,长安城头秋风吹拂。
赵羽披甲立于朱雀门前,身后三百白马骑兵肃立无声,铁甲映着冷月寒光。
城门守将见是东宫亲卫统领亲至,不敢阻拦,连忙命人放下吊桥。
赵羽翻身下马,铁靴踏过湿漉漉的青石板,溅起细碎水花。
“取下来。”
他声音冷硬如铁,目光如刀锋般扫过城门上高悬的两颗头颅——独孤信与独孤盛的首级被铁钩穿透下颌,悬挂于城楼旗杆之上,血水早已凝固成黑紫色,面目狰狞。
秋风吹过,发丝凌乱飘动,空洞的双眼仿佛仍在怒视着这座皇城。
亲卫架起云梯,攀上城楼,刀刃割断绳索的刹那,两颗头颅重重坠下。
赵羽伸手一抄,稳稳接住,掌心触到冰冷僵硬的皮肤,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之色。
“装殓。”
他沉声下令,亲卫立刻抬来早已备好的楠木棺椁,将独孤父子尸首小心放入。
赵羽亲自盖上棺盖,指尖在棺木上轻轻一叩,似在无声告别。
太极殿外,天光照耀。
赵羽率白马骑兵押送棺椁抵达时,殿前侍卫皆面露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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