吼”。
每发射一次就要消耗三百斤石弹,去年正是这种怪物砸开了秦国的千年城墙。
北面原野上,一万轻骑兵列成九重连环阵。
战马皆覆面甲,骑手左臂绑着玄色小盾,右腰悬着两尺长的弧形马刀。
这些来自幽州的踏雪驹正在焦躁地刨动铁蹄,扬起的尘烟里隐约可见后方三十座移动箭楼正在组装,楼顶的床弩闪着幽幽寒光。
“东面钩镰枪阵每百人为一簇,枪头淬毒。”
兵部侍郎的声音发颤,手中罗盘指针正对着朝阳升起的方向。
那里密布着蛛网般的绊马索,三丈长的钩镰枪在暮色中交错成钢铁荆棘,每支枪杆尾部都系着浸过火油的麻绳。
这是楚军对付重甲骑兵的杀招,一旦缠住马腿便会引燃烈焰。
西侧城墙外忽然响起整齐的踏地声,五千盾牌手组成龟甲阵稳步推进。
每面玄铁盾都篆刻着避火符文,缝隙间探出的连弩箭槽泛着蓝芒。
盾阵后方,三千弓箭手正将箭矢插入冒着热气的药桶——那是用尸油混合砒霜熬制的“鬼哭箭”,中箭者会浑身溃烂哀嚎而死。
“楚宁这是要把晋阳城碾成齑粉啊!”
太傅的白须在风中乱颤,枯瘦的手指划过城防图:“当务之急是将神机营全部调往南门,西侧箭楼需增配三百张硬弓!”
驸马都尉杨兴业突然主动站出来,皱眉道:“陛下,楚军在城外的布置有可能是障眼法!”
“若是我们跟随他们的布置而调动,必定会上了他们的当!”
众人闻言俱是一震。
杨兴业指着城外的楚军继续说道:“南门砲阵后方三十丈有新鲜车辙,深度却不足三寸,说明运送的并非石弹而是草料。”
“楚宁在用奸计逼我们自乱阵脚!”
姬英杰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剑柄镶嵌的夜明珠,这是他登基时唐国进献的宝物。
“传旨。”
姬英杰突然攥紧拳头,“四门守军按兵不动,让火头军往炊烟里掺艾草。神机营的猛火油分成十批轮换值守,子时前把南门瓮城的铁闸门检修三次!”
太傅张了张嘴想要劝谏,但最终还是长叹一声,没有说话。
毕竟杨兴业和楚宁打过交道,而且还是驸马都尉,是当今皇帝的亲妹妹的夫婿。
此刻反驳,会不给杨兴业半点颜面。
现在,他也只能期待事情是如杨兴业说的那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