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这些纹身都在隐隐发烫，显示出将士们内心的不安。
他耗费数千年光阴，才将这些精锐收归己用，培养成心腹力量。
每一位将领的性情、特长他都了如指掌。看着校场上正在操练的将士们，钱战先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腰间的佩剑。
此番神帝大战，至少将殃及数千精锐将士，使其命丧黄泉。这个数字让钱战先胸口发闷，仿佛有人在他心头剜去一块肉。
军需官刚刚呈上的名册上，那些熟悉的名字很可能很快就要被划上红叉。
换言之，钱战先本就不雄厚的心腹力量，将遭受重创。他苦心经营的力量平衡很可能就此打破，让其他督统有机可乘。
想到竞争对手们可能的反应，钱战先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。
更甚者，当诸位殿主围剿凶手时，他作为巡南督统绝不能置身事外，必须参战。这是规矩，也是他的职责所在。
但他实力在众神帝中最弱，也是最易负伤乃至陨落的一个。
这个认知如同毒蛇般啃噬着他的信心。腰间悬挂的护心镜这几日频频出现裂纹，这不是个好兆头。
若在大战中遭受重创，必将损伤神道根基，日后修为再难精进。
钱战先想起三百年前那位因重伤而境界跌落的老神帝，如今沦为众人笑柄的下场，不由得打了个寒颤。
总而言之，此役胜负尚未可知，但他注定是最大的输家。
这个结论让钱战先一口饮尽杯中酒，却尝不出丝毫滋味。酒杯上镌刻的"战无不胜"四个字，此刻显得格外讽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