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后,皇宫外一片灼热,苏凝芷在凉爽的前殿和瑾儿玩那一堆她雕刻出来的木雕小动物,一个宫女来到她跟前:“皇后娘娘,驸马求见!”
苏凝芷知道她说的是花容。
“他有何事?”
“驸马说他亲手做了些果茶,想请娘娘尝尝。”宫女恭敬回道。
苏凝芷正准备开口婉拒,身边的瑾儿却突然抬起头,一双乌黑的大眼满是期盼:“母后,儿臣好久没见爹爹了,让他进来吧,求您了!”
她不忍让他失望,只得对宫女道:“让他进来吧。”
不多时,花容步入殿中。
他身着一袭淡青锦袍,腰间玉佩轻晃,显得从容又矜贵,跟从前被囚困在宫殿里的模样大相径庭。
他恭敬地俯身行礼:“花容参见皇后娘娘,娘娘万福金安。”
语气谦卑得体,可那双深邃的眼眸却在她面上流连,目光炽热而贪婪,仿佛要将她的眉眼一寸寸镌刻入心。
“驸马无需多礼,起来吧。”苏凝芷声音清冷,带着几分疏离。
两人目光短暂交汇,各自心中感慨——不过一段时日不见,她已贵为皇后,他却成了公主的驸马,从此不得不以客气疏离的态度对待彼此。
世事无常,莫过于此。
瑾儿一见花容便欢呼着扑了过去,紧紧抱住他的腿:“爹爹,你总算来了,瑾儿好想你!”
花容低头,温柔地揉了揉瑾儿的头发,唇角泛起一抹宠溺的笑:“瑾儿,从今往后你不能再叫我爹爹了,免得让人误会。”
“那我该叫你什么?”
“大皇子可以叫我驸马,或者……姑父。”
瑾儿愣住,小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,随即眼眶泛红,低低地唤了一声:“姑父。”
他虽小,也知道爹爹和姑父的亲疏,不免有些伤心。
“大皇子真乖。”花容夸完瑾儿,转身对苏凝芷道,“花容听说皇后娘娘近日食欲不振,今晨特意采了些山间的果子,制成果干,配成果茶,请娘娘尝尝。”
他轻轻挥手,身后宫女便端上一只精致的瓷盏,盏中果干色彩缤纷,隐隐散发出清甜的果香。
苏凝芷垂眸扫了一眼,语气依旧淡然:“驸马有心了。”
她停顿片刻,话锋一转,“只是驸马新婚不久,公主尚需陪伴,驸马还是早些回去吧,以免冷落了公主,遭人非议。”
这话听似关切,却透着不容商量的疏远。
花容闻言,心头泛起一阵苦涩——她就这么不愿与他多待片刻吗?
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,只低声道:“是,娘娘,花容告退。”
他最后深深凝视她一眼,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。
花容前脚刚走,瑾儿小嘴一瘪,眼看就要哭出来。
苏凝芷连忙柔声哄道:“瑾儿,我们来尝尝你姑父做的果茶好不好?”
瑾儿这才止住眼泪,好奇地点了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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