国的皇宫化作一片阴森地狱,黑色的蛊虫如潮水般涌动,密密麻麻地爬满雕梁画栋,追逐着惊惶失措的宫人,撕咬吞噬,血肉模糊,尖叫与哀嚎交织成一片混乱。
她猛地睁开眼,心跳如擂鼓,冷汗浸透了锦被。
身旁的婢女察觉异动,忙点亮宫灯,柔声问:“皇后娘娘,您没事吧?”
苏凝芷喘息未定,嗓音微颤:“陛下呢?”
婢女低眉垂首,轻声道:“娘娘忘了,您今晨曾对陛下说,近来夜里睡不安稳,恐惊扰圣驾,便请陛下不必前来寝殿。”
听了这话,苏凝芷眼底闪过一丝清明,她按下心头余悸,猛然记起今夜的计划。
她定了定神,沉声道:“把本宫的包裹拿来。”
“是,娘娘。”婢女不敢迟疑,转身从暗格中取出一个沉甸甸的包裹,双手奉上。
苏凝芷接过包裹,起身缓步踱至窗边,推开窗户。
不多时,窗外影影绰绰,两个身影悄然靠近——一袭宫女装扮的柳妃,身后跟着身披侍卫甲胄的南宫湛,他怀中紧抱着还在熟睡的小公主。
苏凝芷探身将包裹递出,低声道:“宫外艰险,处处需用银钱,这些你收好,切莫推辞。”
柳妃接过包裹,指尖微颤,眼眶泛红,哽咽道:“谢皇后娘娘大恩!”
她身后的南宫湛也肃然行礼,眉宇间尽是感激与决然。
苏凝芷目光落在南宫湛身上,语气淡而沉:“三皇子,如今南玺国已尽归大姜陛下,你可有不甘?”
“成王败寇,愿赌服输。”他侧首看向身旁的柳妃,眼底流露出罕见的温柔,“逼宫之时,我不过是为了护住心爱之人。如今她与孩子尚在,哪怕远离皇宫,又有何憾?”
苏凝芷微微颔首,心中竟有几分羡慕。她压低声音,叮嘱道:“我已买通守卫,今夜宫门松懈,正是时机。速去吧,莫要迟疑!”
“谢娘娘!”柳妃与南宫湛齐声道,随即转身隐入夜色,步履匆匆却无声。
第二日,柳妃与三皇子悄然离宫的消息如风般传遍宫廷,朝野间议论纷纷。
谢淮安踏入苏凝芷的寝殿时,俊美的脸上笼罩着一层阴霾,目光如刀般锐利。
他沉声问:“柳妃和三皇子昨夜离宫,芷儿,你可知情?”
苏凝芷垂眸,手轻柔地覆在尚未隆起的腹部,语气淡然如水:“臣妾不知。”
“你还在骗朕!”谢淮安的声音陡然拔高,怒意在他眉宇间翻涌,那张俊美无俦的面容因愠色而更显冷厉,“你暗中为三皇子解蛊,接济柳妃,朕念你有孕在身,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罢了。可你怎敢放手让他们离宫?”
苏凝芷缓缓抬头,不急不缓地开口:“陛下夺取南玺国的手段,本就算不上光明磊落。难道还要将三皇子他们永远困在这深宫之中,任由南玺国的大臣与百姓指责非议?三皇子并非野心勃勃之人,他与柳妃自幼青梅竹马,情深意重。无奈南玺先帝贪恋柳妃的美貌,强逼她入宫为妃,三皇子这才被宥源蛊惑,铤而走险逼宫弑父。臣妾放他们离开,只因他们所求的,不过是彼此相守罢了。不似陛下,欲壑难填。”
“你这是拐着弯儿骂朕贪婪?”谢淮安眯起眼,语气中夹杂着怒火与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。
“臣妾不敢。”
“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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