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我,没想到多日不见,娘娘在这样暗沉沉之处,竟然还一眼就能认出我来,真是叫我有些意外。”
阮江月似乎在轻轻笑着。
声音被风带过来,也是轻飘飘的。
但此处实是阴风阵阵,那轻飘飘的声音里轻飘飘的笑,让人不寒而栗。
皇后冰冷道:“是你让陈玄瑾将本宫弄到此处来的吧?你想与本宫如何?你直说便是!”
“都到这个份上了,娘娘还是如以前随意迫害别人的时候一样爽利干脆啊。”
阮江月低笑,“也是,也只有这份从容不迫,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,能配得上咱们南陈翻云覆雨的皇后娘娘了。
我一个被南陈驱逐的人,也不太想与皇后娘娘做些什么,只是请皇后娘娘来看点好看的。”
她话落,接过一旁人手中火把,朝前伸出:“娘娘请看。”
皇后下意识地顺着那火把垂眸,却是只看了一眼,瞬时间肝胆俱。
只见那被火把照亮的大坑中,横七竖八砸落一团的,全是断头的尸首。
每一具尸首都穿着天牢的囚衣,满布血污与泥灰。
而尸首一旁堆着整堆被砍下的头颅。
那一堆头颅最上面的,赫然就是殷太师,旁边是殷显,往下,几乎都是她熟悉的人。
那些头颅一个个瞪大了眼睛,眼神惊骇恐惧,被血水和泥污粘起来的头发缠绕在一起,情景无比可怖。
皇后便是再如何冷静刚强的心性,此时也被惊的面色惨白,难以自持地往后退了数步,跌倒在地,失声道:“父亲!”
“咦?”
阮江月语气纳闷,似是十分意外:“怎么皇后娘娘站不住了,你竟也有这样惊骇,恐惧的时候吗?”
她举着火把蹲下身子,将那坑中情况照的更加清晰:“你应该还没看清楚吧?这都是你们殷家的人呢。
你做了二十余年皇后,就带着殷家为非作歹了二十余年。
一人得道,鸡犬升天啊。
听京城百姓传,你们殷家哪怕是一个看门的小厮,也比七品官有脸面,这是不是真的?”
不必皇后回答,阮江月就冷冷出声:“这就是现实,你随手翻覆云雨,殷家与你一起胡作非为。
你把南陈的朝堂当做你的后花园一样随意摆弄。
你们殷家对律法视若无睹,把百姓当做鱼肉,任意砍伐,你有没有想过,你和殷家会有今日的下场?”
皇后脸色惨白,呼吸沉重。
她跌过去时一手正好压在一根腐烂了一半的断骨之上,她手臂颤抖,却生生瞪着阮江月,硬是不曾移开。
更随着阮江月说出一句句,缓慢地抓住了那根断骨,握紧。
“所以呢?殷家落到这个下场怎么样?你开怀吗?”皇后笑起来,笑容极其得意,那握着佛珠的手指着阮江月。
“你,奸生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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