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眠。
……
云雨事了已至夜半。
阮江月本就喝的太多,醉的厉害,再加方才确实累到了,一切结束就倦的睡了过去。
霍听潮却清醒的很。
他吩咐人送了温水来,拭去阮江月身上的汗腻,仔细擦掉她满脸的泪痕。
又为她换上清爽的衣裙,换了新的丝滑的被褥,才将她重新放回床榻上去。
虽尚在睡梦之中,但霍听潮搬动她的时候,阮江月依然低喃着唤了他的名字,在他把她放下时睁开眼睛看了看。
确定是熟悉的人,才重新闭上眼睛入睡。
只是那眼儿却早已因为先前长时间的痛哭红肿的没法看了。
霍听潮没有灭掉烛火,坐在床弦上握着阮江月的手,想起她方才大哭着说“不要他了”,心中犹然阵阵酸疼。
“果然是狠心的姑娘……说不要就不要了。”
霍听潮苦笑着想,如果方才他松开手让她走了,她可能立即跑的远远的,绝不会再回头。
是了,她当初在定州府时曾和他说过一些。
她说她是个狠绝的人。
如果谁要弃了她,那么她必定先弃了那个人。
好险,自己差点就成了被放弃的那个。
“霍听潮……”
床榻上,阮江月梦呓了一声,鼻子一吸,身子也抖了抖,那是哭了太久后残留的下意识动作。
霍听潮手落在阮江月的脸颊上,指尖轻轻抚摸着。
他低语道:“对不起年年,是我把一切想的太简单了。”
武霞山清修十年,他明白了人有人道,天有天道,情有情道。
他既回到京城,又做回了永安王,那保障南陈的稳妥是他不得不为之事,他以为没有别的选择。
所以他自以为这就是他的道,与阮江月的离散也是避不开的道。
可事实证明他太浅薄、太急切。
他该是要随心而为做自己想做的事情,与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,他却自以为是的背道而驰。
让心爱的姑娘失望痛苦,自己亦痛不欲生。
天道昭示南陈大厦将倾,他勉力相扶却难救根本——自以为的避让救国,不过是自欺欺人。
能让家国永安者,前无古人,也会后无来者。
视永安为道,是枷锁。
变才是道。
局中之人可尽人事,可听天命,亦可大叹一声扬长而去。
一切都是可以选择的。
没有任何事情是必须要做,还必须要牺牲自己去做的。
“我已有了别的想法,等你醒了,我与你细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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