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 不过被这一耽搁,自是无法再休息了。
陈玄凌的情况不好,也不能放任不管,阮江月就让石青盯着,吩咐银红准备早饭送过来。
吃一点儿,她和霍听潮该各忙各的去了。
然而,就在银红将早饭送到的时候,隔壁间忽然传来崩溃大哭的声音。
霍听潮手中的食物难喂到口中。
他起身:“我去看看。”
阮江月道了声“也好”,随他一起出去,这一回她却没进去,而是等在门外。
霍听潮进到房间里时,陈玄凌已是泪流满面,满脸都是崩溃和绝望。
他隔着泪雾看着霍听潮缓缓走来,泣声道:“望舟哥哥,我为什么还活着,我真的不想活了,我想去陪着雪儿……”
霍听潮在床边坐下,温声道:“你那么喜欢她?”
“我喜欢,我爱她……”
陈玄凌无比慎重的点头,无数的泪花随着他的动作掉落在床榻上,他的手背上,“我以为自己能将她保护的很好,
我可以把时间最好的一切都给她。
我们可以幸福快乐一辈子。
可我根本保不住她,我任由我的母亲将她迫害致死。
我还是最后一个知道的。
她是那么柔弱的性子,地底下那么冷,黄泉路上那么孤寂,她可怎么受得了呢?
当年、当年我就保不住望舟哥哥,如今我也护不住自己心爱的妻子,我就是一个无能之人,一个彻头彻尾的帮凶。
我怎么配继续活着……”
愧疚和自责相识沉重大山,压得他背脊弯曲佝偻,浑身抖如筛糠。
霍听潮说:“那不是你的错。”
“是我的错,是我的错啊……”
陈玄凌哭道:“我看不清母后的恶毒心肠,我把母后送的东西摆在她的身边,日日侵害她的身体。
那么多的太医、民间的医者听从母后吩咐,将她害到暴毙。
我身为她的夫君竟然一点不知!
还有你……还有望舟哥哥。
当年你在北境受了伤,母亲拿给我一盒药,说那是最上等的伤药,可以断筋续骨,让你在最短的时间内生龙活虎。
我信了!
我竟然傻傻的信了!
那药以我的名义送出去,送药的人回来和母亲密报,说你用了药,伤上加毒,就算军医立即帮你解毒,
你能保着一条性命,也再不复意气风发的姿态!
如果你当时不是伤上加毒,母后还派人煽动军心,克扣粮草,密令调度援兵撤走,你根本不会出事。
我自记事就是你带着我,是你教我用筷子,是你带我读文史,是你握着我的手教我写字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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