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,殷家和皇后会得什么判决?”
“殷家所犯罪行罄竹难书,罪恶滔天,依南陈律例,控要满门抄斩。至于皇后,也会废为庶人,与殷家同罪。”
阮江月沉默片刻,眉心轻拧:“判了他们自是大快人心,可却还留下一个烂摊子,收拾起来艰难。”
霍听潮笑:“哦?艰难?”
“难道不是吗?”阮江月朝他看去,“方才我看了那名册,虽然不是很详细,可我心里已经大概有数了。
整个官场几乎一半的官员都要换,可谓是大换血。
这种换血的情况,与任何朝廷来说都是棘手之事,稍有不慎旧患生新疮。”
“是的。”
霍听潮点点头,“所以未来数年,任重而道远。”
他轻轻握住阮江月的手,拍着她的手背,语气温柔安抚:“咱们尽力做,能做多少是多少。”
“……”
阮江月眉心微蹙,望着霍听潮的眼神有点疑惑。
她感觉,他说这个话时候的语气,就像是个局外人。
如果说南陈是一江水,而他就是站在岸边的人,平静地看着那江水潮起潮落,水浪拍岸。
他可能会插手,但好像已经预见了结果。
他在南陈,又不在南陈。
而且他预见的那结果,好似……不是什么好的结果。
阮江月彷徨地望着他,低声迟疑:“你觉得,可能……难救吗?”
霍听潮也回看着她,看了良久后,他什么都没说,只展开双臂将阮江月揽入怀中,轻轻拥着。
阮江月贴在他身前,耳朵正好靠在他心房处。
那里的心跳声沉稳而有力。
她听到霍听潮说:“尽人事,听天命。”
阮江月抿了抿唇,心间骤然就是一凉。
所以并非是她太过敏感胡思乱想,而是他的确就是那个意思。
他于她而言几乎是无所不能的。
面对南陈这个烂摊子,他竟也会说出“尽人事,听天命”的话,这南陈的架子,是歪垮到了什么境地?
若尽人事后还是不成,只到了听天命的份上那又当如何?
覆巢之下无完卵。
到时候,她与他又会面对什么样的路?
阮江月只觉心中的那丝凉意疯狂发散,渗透,浑身都冷了起来。
她用力地抱紧了霍听潮。
“我知道车到山前必有路,船到桥头自然直,道理我都懂,可我还是忍不住心慌,会担忧。”
霍听潮轻拍着她的后背,颔首时唇角碰了碰阮江月的额角:“我懂,心慌和担忧是常事。
懂得道理和做得到是两回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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