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睡好。
刚过卯就习惯性地醒了过来。
身体无力,他没有起身。
只躺在床榻上,看着床帐外面,一点一点亮起来的光线怔然出神。
回到京城后发生的桩桩件件事情从脑海之中闪过,一切如梦幻泡影,虚妄不真实,让他的心神都空唠唠的。
多年不回京,这个京城,这个阮府,似乎也与他没有太多的关系。
与同僚你来我往的交际不过是做戏。
年少时为国为家的热血,被岁月以及其余人的不作为和阻拦消磨的所剩无几。
阮凌雪的死,白发人送黑发人让他愧疚。
温氏嘶声力竭的真相,还有失魂落魄离开的阮江月的背影,加剧了他的自责和哀伤。
而每况愈下的身体,每日里越见灰白的须发,提不起的精气神,更让他不得不面对自己的垂垂老矣……
他念着这些,只觉无限悲凉。
英雄迟暮,沧桑可怜。
他沉浸在自己的悲凉之中,甚至都没听到外面的叩门声,直到有人撞门而入,那么大的动静总算让阮万钧回神。
他费力地撑着床板还未起身,一道焦急又熟悉的呼唤声响起。
“父亲——”
阮江月冲到了床前,一把掀开床帐,顺势扶住阮万钧无力的身体,“您这是怎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