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殷侧妃的人,现在殷家也还没有彻底拍板定论,底下的人怎么好随意出手?自是要询问个清楚。
陈玄凌漠然:“杀了。”
下人微惊。
陈玄凌的手抚上一旁的烛台,那火苗跳跃间,他好像看到阮凌雪穿着软绸寝衣,一身长发披散,捏着金边剪刀在剪烛心。
他勾唇,露出个十分缥缈的笑容,说出的话却阴冷至极。
“雪儿的不开心都是他们惹来的……如果殷侧妃不进府,不生个孩子,那些女人都不进府,她不会对子嗣的事情那么执着。
她就不会自己给自己压力,不会吃那么多助子嗣的药,不会这么快就去了。
都是她们,他们都该死。”
下人不太确定地问:“殿下的意思是,东宫其余妃嫔……也赐死吗?”
一个“杀”字就要脱口而出,陈玄凌忽然眸子眯了眯,想起了什么,垂眼:“雪儿一定不喜欢我滥杀无辜的。”
他转眼朝外看。
窗外夜色黑漆漆,冷雨过后天气未放晴,夜空不见一丝星辰,没有月光。
黑的像是什么阴森可怖的怪兽。
“让她们走吧,赶出东宫去,全部。”
陈玄凌漠然下令,转身往外,拖着那憔悴疲惫的身子,迈着虚浮无力的步伐,一路从东宫而出:“备车,进宫。”
……
凤仪宫
夜黑风高,皇后并不困倦,斜倚在内殿的贵妃榻上,手中捧着一本诗经翻看。
玉嬷嬷带着婢女伺候在一旁,听得外面更鼓之声响起,忍不住轻声劝:“都二更天了,娘娘难道还不困?”
“不。”
殷皇后翻了一页书,音色柔软清淡:“难得如此安静,不必应付任何人,我精气神好的很,怎会困倦?”
她被困锁凤仪宫中已经有好一段日子。
外面风声鹤唳,针对皇后和殷家的声音一浪还比一浪高,宫中也几乎人人都在等着看皇后和殷家的下场。
可凤仪宫中,皇后却一直淡定,连太过紧绷的情绪都从未出现过。
她每日看看书,写写字,浇浇花,洗洗茶,偶尔还能绣个手帕,做个香囊。
这段时间,是殷皇后多年来求之不得的闲适安宁。
玉嬷嬷陪伴皇后多年,自是最懂得皇后的人,闻言温声笑:“这些年娘娘劳碌了太久,也该歇歇了。”
殷家也是南陈大族,只是皇后那一辈的男丁都不成器。
皇后殷婵却是自小聪颖,因而在殷家受殷太师和老夫人的看重,被寄予厚望。
不但学琴棋书画,还研读文史经略。
殷家让她以镇国长公主为楷模,追逐比肩。
皇后也的确不负众望,成为南陈闺秀之中通文武懂朝事的佼佼者,更被皇家看重,选为皇子妃,后入主中宫,成为国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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