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万钧,好似面前这个人是个怪物,说着什么天方夜谭般离奇怪诞的事情,“你说雪儿的死是我母后——”
“殷甲就在大理寺牢狱之内,那些为太子妃用药的太医、民间神医,如今十之八九都在阮府地牢。
太子如果不信,可以一一审问。
冰玉观音太子该当认识,那物究其本质为阴玉,其效用,也是永安王殿下亲口所说,太子也可以找永安王求证。”
阮万钧将一切一字一字分说清楚,语气沉痛哀绝:“我不是个周全的父亲,不曾伴在她身边,为她遮风挡雨过,
我原也不该质问太子什么。
可她的苦痛来源于为太子诞下子嗣,她油尽灯枯的身体是太子母后亲手造成。要我如何能不问?
当初她成婚之前,曾给我写过书信,说太子是她此生挚爱,海枯石烂,情深不悔。
她说太子待她极好,她在东宫幸福无比。
我信了。
我以为太子会照看好她,便将心思全部放在边关战事。
却不料我回到京城,看到的是她满面哀愁,为子嗣痛苦挣扎,如今还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……”
阮万钧话语未尽,老泪纵横,再难出声。
陈玄凌也如惊雷阵阵砸在头顶,他浑身脱力地跌在阮凌雪灵前,原就碎了的心更被重击,绝望痛悔,生不如死。
“我原曾想过,不会再插手永安王与殷家、皇后争斗之事,但现在,我会与殷家和皇后不死不休。”
阮万钧无比坚决地留下这句话,再不多看太子一眼,转身离开。
廊下的阮江月避无可避,和突然出来的阮万钧面对着面。
阮万钧眼角赤红,似还有泪意闪动,却又在暗沉沉的夜色,昏黄的灯笼下,那泪意模糊,不甚清晰。
他停住脚步,看着阮江月:“是有什么事吗?”
“没……”
阮江月唇抿了抿,又抿了抿,才飞快说:“父亲……好几日没好好吃东西了,无论如何,身康体健才能做旁的。”
“嗯。”
阮万钧应下一声,“我会注意,府上的杂事,劳你废心了。”
阮江月忙摇头,“都是些琐碎小事,没什么,我都处理的来。”
阮万钧点点头,便跨步往后院去。
阮江月忍不住在他身边跟了两步。
总觉得在这样的时候,她是要说点什么的,只是又面对着这样遭逢大变的阮万钧,她嘴笨词穷。
跟了好几步后,在阮万钧回头看向她,目露询问的时候,阮江月僵硬又别扭地说:“我会帮父亲料理好,料理好一切。
日后也会伴在父亲身边,会一直,伴着。”
阮万钧眸光深深地看着她,眼底似有欣慰,但却是一闪而过,很快就变成了遗憾、惋惜、哀痛等颜色。
他抬手拍了拍阮江月的肩膀,再一次转身离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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