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其实我倒是还好,再有情分也要大局为重。
真正为难的人,是你的父亲,不是我。”
阮江月幽幽地叹了口气。
是啊,阮万钧才是最为难的。
阮凌雪是太子妃,阮万钧是太子岳父,原本和皇后是一条船上的人,现在却站在殷家和皇后对立面。
殷家失势就是太子失势。
阮万钧还是推手,这……要如何面对阮凌雪?
殷家之事,牵涉甚广,三日之内仅有一百多名京中官员被锁拿查问。
其余地方官员有牵涉的,也传令入京等候问话。
情节严重的直接派人前去锁拿。
皇后和殷太师则还被封禁在凤仪宫以及太师府,南陈帝派了禁军守卫,不得有任何人进出。
看起来完全是大公无私的模样。
就不知能大公无私多久?
民间议论纷纷,有的感叹永安王终于来肃清朝堂了,马上就要有好日子过了,有的人悄悄议论未来皇位归属,议论着太子是不是快要落马。
还有的百姓事不关己……朝中再多变动,他们老百姓很少有实惠,惦记那些倒不如多存点儿银子。
免得忽然出了什么大事,银钱不够果腹的。
街角一处医馆内,阮凌雪忍着恶心,喝下一大碗漆黑恶臭的药汁。
这是温氏帮她寻的最新的偏方,说是能助孕的。
因为用药特殊,只能在这医馆内煎药,她便三日一次,到这医馆来喝。
已经喝了半个月了,阮凌雪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,但她不敢停。
身为太子妃,没有子嗣,现在东宫内还进了侧妃贵妾等,生下了儿子,她日夜难眠焦躁不安。
只要有一点点希望,哪怕微薄,她都要试一试。
那药实在恶心,她起身离开医馆时,才走几步就恶臭上泛的想吐出来,被她硬生生忍住。
婢女忙说:“夫人先上马车,奴婢去给您买点甜果子压一压!”
阮凌雪僵硬地点了点头,扶着另一个婢女的手爬上马车,车夫将马车赶到闹市,等候那先头的婢女买来东西。
一些议论声顺着风飘入车内。
“听说这次清查殷家,是晋阳王的人主持的,清算了不少人呢,那晋阳王不得把自己人安顿进去?”
“到时候晋阳王的势力肯定大增,太子势力大减啊。”
“我还听说连太子妃的父亲靖安侯都向着永安王,清算殷家,他到底怎么想的?”
“自然是为了朝堂和百姓啊,靖安侯是个公义的人,那殷家什么情况,天下人谁不是心知肚明?”
“我看这太子是做到头了,日后都是晋阳王的天下了!”
马车里,阮凌雪听着这些话心中烦躁,再也忍不住,“哇”一声将那药汁全吐了出来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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